謝侯面色一沉,拍桌而起。
“怎麼回事,你們聾了不成,連本侯的命令也不聽了。”
門口的侍兵巋然不動。
直到謝長宴一揮手,這些人才上前,把慕錦芳押在地上。
地上的頭顱,也被快速蓋了起來。
今日知溪在這裡,謝長宴不想嚇到她。
謝侯怒笑道,“好啊,逆子,你這是要造反?”
謝長宴不緊不慢回道,“造反談不上,只是問父親討要屬於我的東西,這謝府的兵權你掌了十多年,也該傳下去了。”
“混賬,混賬。”
謝侯怒不可揭,指著謝長宴,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原本以為這點父子之間的嫌隙總不至於鬧到如此!
沒想到,他有如此狼子野心!
片刻反應。
謝侯掃向安將軍,闔眼吩咐道,“此逆子,拿了去吧。”
他謝侯今日痛失兩子,雖失了後人,但後患不得不除。
往後時日,府內多添幾房佳人,再為他開枝散葉也不遲。
安家效忠謝家多年,是謝侯最後的底牌。
安將軍被點了名,驟然站起。
聽到謝侯的吩咐,他第一次沒有領命,猶豫片刻,轉身朝著謝長宴拱了拱手。
“謝大人,安家願意輔佐大人,成就霸業,小女月盈愚昧,犯下大錯,求大人饒她一命,此事過後,臣一定快快為她定下一門遠親,此生不得迴天陽城。”
謝長宴出兵之前,就向安將軍透露了拉攏之意。
安將軍一直保持中立,但此刻,為了愛女的性命,他也不得不擇主而立了。
謝長宴點點頭,抬手一指,讓人把已經嚇昏了的安月盈送回安家。
彷彿事態的一切發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謝侯不敢置信的掃視眾人。
這就是他帶出來的好下屬!
轉身,他怒極而笑,“呵呵,你還是太著急了,自古哪有弒父奪權的道理,為父健在,難道你謝長宴,要做這大逆不道,違揹人常的第一人不成,今日你若奪了權,讓這些人如何服你?”
此言一出,大廳內漸漸響起小聲的議論。
“謝侯,既然勝負已分,不論如何按照約定,大公子為世子,您該主動全了他的名分才是。”
“對啊,錦芳夫人妒心昭昭,二公子害人害己,死有餘辜,如今,您和大公子可不能因此離了心。”
幾位老臣,還想借此勸慰離心的父子二人。
謝侯不語,怒眸中多了幾分思量。
謝長宴緩慢抬頭,泰然和他對視。
父子兩人,之前有過很多次這樣的四目相視。
可這一次,也是謝侯唯一慌亂的一次。
“弒父?”
謝長宴拔劍指著他,劍峰戳到謝侯的胸口處,不差分毫。
孟知溪牽著他的左手,都被他嚇了一跳。
但不知為何,孟知溪知道,謝長宴這劍,不會刺下去。
他冷著眼呲笑謝侯鬢角滑下的汗珠,收劍入鞘。
“你還不配讓我揹負如此惡名。”
在場幾人鬆了口氣。
又聽他道,“這權今日我要奪,而你,早該去佛堂跪著,為我那死去的妹妹和母親以及岳家滿門忠烈,祈福懺悔。”
這話說出來,謝侯眼底終於多了一絲慌亂。
“你胡言亂語什麼。”
岳家,早就無人再提及。
至於謝府,世人只知道謝侯有兩子,哪裡來的一女。
墨竹見此,從門外帶進來一位老婦人。
和那老婦人一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