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輕輕擺了擺手,做出一副慈祥的嘴臉,絕口不提剛才說楊溪善妒的事情。
“哀家知道你是個好的,但你的夫君日夜為國事操勞,多幾個女人也沒什麼不對的,你就當為他分憂。”
太后說著,自顧自的叫人去傳旨。
那兩個女子雖然在聽到府上沒有下人之後,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含羞帶怯的應下了。
名義上他們是太后宮裡的宮女,實際上,他們和太后的孃家沾親帶故,所以才有資格被選到這華貴的殿堂之中來。
如今,蘇迎歲可是朝堂之中升官最快的年輕官員,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後宅乾淨,沒有十幾房鶯鶯燕燕,只有一個正妻,她們去了,怎麼也能混點好日子。
日後若是厭棄了他現在的妻子,她們就有機會當上尚書的夫人了。
楊溪臉上的笑容直接凝固了。
她忘記了,這是個皇權大過天的時代,哪怕他不同意,太后也可以直接將人塞進他的府中,根本沒有必要徵求她和蘇迎歲的意見。
她自信,是因為知道蘇迎歲不會答應。
可……如今,這情況看起來由不得他們答應不答應,根本沒得選。
“你可以回去了。”
太后似乎有些疲倦的把眼皮一合,揮揮手,手指上帶著祖母綠顏色略深,襯出她的手指極白,像是剛剝了皮的蔥頭。
楊溪被宮人客客氣氣的請到了外面。
太后看著她臉上憋屈無奈的表情,笑了起來,但還有些不滿意:“這姑娘的性子倒挺好,居然沒有發作。”
如果真是那善妒的性子,再衝動一點,直接在她這太后寢宮鬧起來,到時候可就不是塞兩個小妾膈應膈應那麼簡單了。
她就可以直接以大不敬的罪名將人抓起來,無人可以插嘴求情,連皇帝也不行。
楊溪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轉身去了御書房。
慕容淵正在裡面和幾位官員聊天,沒有人幫忙通報,楊溪就站在外面等著,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太后為了防止節外生枝,已經叫手腳麻利的人把那兩個女子送到了蘇迎歲和楊溪現在住的地方。
讓她們在裡面好好待著,還留下了一份旨意,要蘇迎歲好生對待這兩個妾室。
太后如意算盤打的極好。
這兩個女子都是太后母家的庶出,雖然身份低了點,見不得光,也上不得檯面,但送給一些官員卻是極好用的,一方面可以實行拉攏,另一方面也能偷聽到這些官員平日裡的秘密和訊息。
只要這兩個女子和蘇迎歲產生了感情,那蘇迎歲也就能算作是她這邊的人了,到時候不聽話也得聽話,還不是任她搓揉扁圓。
蘇迎歲回到家裡,剛準備看看昨晚勞累了一夜的娘子,沒在屋裡找到,卻在自己的寢屋裡看見了兩個陌生女子。
“奴家黃杏。”
“奴家白梅。”
兩個女子嬌滴滴的行了禮,說出口的卻是入宮後的賜名,她們身份低微到連擁有自己本姓的名字都不行。
蘇迎歲皺著眉後退兩步:“你們是誰?為什麼在這?”
按理說他家的門不是誰都可以開啟的。
白梅捧出了一卷太后懿旨。
蘇迎歲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在說什麼?這事情為什麼沒有經過我同意?”
“溪兒呢?我娘子哪去了?”
難道是被這兩個女人氣走了?
“大人,奴家以後就是大人的人了,至於楊姑娘,她被太后娘娘叫去談話,現在大概還沒回來?”
黃杏眉間有一顆很好看的痣,眼波流轉之間,清冷而靈動,捂著唇輕輕笑起來,彷彿蘇迎歲講了什麼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