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溪還是滿臉茫然。
她妒誰了?
上次見太后,兩人就沒談攏,如今更是直接給她安罪名了。
太后將手上金貴繁複的護指摘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還敢不承認,哀家就是有充足的證據才來找你問罪的。”
“可是我夫君只有我一人,我能妒忌誰?”
楊溪捶著腦袋,看起來像是被這個宮殿莊嚴的氣氛嚇住了,但嘴裡的話卻並不恭敬,還有點氣人。
太后可是和無數女人爭奪同一個男人,最後拿到這個太后之位的。
雖然表面風光,但其中的苦楚和悲哀,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夫君是皇帝,也就意味著她永遠不可能是唯一,而且還要被種種規矩壓著,既要賢良大度,又要溫婉可人。
但真正愛的永遠大度不起來,能大度的那都是不在乎的,或者只是故作平靜。
後宮裡女人是最可憐的。
她們沒有出路,沒有未來,一生都維繫在一個既多情又無情的男人身上。
像楊溪這樣一臉無辜的說出“我夫君只有我一個”,簡直就像是在太后心裡頭紮了根刺,然後拔出來,再戳了回去。
太后臉色有些發青,卻還維持著她那副高高在上的貴人模樣,畢竟是皇宮之中的三位正經主子之一,不能丟了面子。
她笑了笑,儘管有些勉強,但還是繼續說下去:“哀家知曉你和蘇大人夫妻二人恩愛,但前段時間有傳言稱蘇大人在街上強搶民女,莫非你是不知情嗎?”
楊溪注意到太后宮裡的下人們走路都,小心翼翼,目不斜視,彷彿目光都是用尺子量出來的,生怕稍有不慎,就會成為太后發洩脾氣的物件。
太后娘娘的脾氣好像不太好。
但……當年的真兇好像就是她,她就是害蘇迎歲過貧困潦倒又艱難的生活的人。
雖然現在不能明著報復,也不敢當面得罪,但暗地裡戳戳她的心窩子還是可以的。
別說是太后娘娘,請她到寢宮裡去的。
不管誰問起來都是她有理。
楊溪自然不會客氣,專門往太后最痛的心病上戳,而無法和心愛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可能白頭偕老,枕邊人永遠都是為利益和算計而打算。
這永遠是後宮中所有女人的心病,一戳一個準。
楊溪福了福身子,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太后娘娘明鑑,我夫君只是在街上仗義出手,那位趙大人強搶民女,被我夫君阻止了,只是那女子無處可去,我二人心善才給了她一個容身之所,讓她能夠靠自己的雙手,勞動換取生活必需品。”
“至於我夫君強搶民女這種說法,更是無稽之談,那女子和我夫君清清白白,沒有半點瓜葛。”
太后像是等到了什麼把柄,笑著問她:“這難道不是你從中阻攔的結果嗎?本來那姑娘可以嫁給你夫君為妾,卻被你攔了,害得她沒有謀生之處,只好自己苦苦支撐,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善妒?”
她是精心計算好的。
楊溪要麼承認自己善妒的罪名,然後被以七出之罪趕出門去,到時就沒人跟著蘇迎歲旁邊給他出謀劃策,還引得皇上如此信任了。
要麼就是將強搶民女的罪名扣到蘇迎歲頭上,雖然官員們私底下都這麼幹,但弄到明面上來可就不好看了,蘇迎歲的仕途肯定會就此受損,甚至從此就被皇上厭棄了。
兩邊都是罪名。
單看楊溪怎麼選擇了。
是選擇自己承擔罵名,還是讓蘇迎歲背這口黑鍋?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那女子分明是心甘情願留在戶部尚書府幫忙的,怎麼就成了被人強搶,還要做妾了?娘娘這般說話可是會汙了那女子的名節,讓她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