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的臉距離朱儁不過三四公分,泛白的眼珠子上有一條豎線,嘴巴似乎是被人力拉扯向兩邊擴充套件莫入耳際,露出白慘慘的牙齒,和粉白色的牙床,
&ldo;……吳曉……?&rdo;她聲音抖個不停。
&ldo;還有我呢‐‐&rdo;一個酥到人骨子裡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響起,回頭李莉莉死白的臉就在自己的面前,從她的嘴裡傳來的腐爛而腥臭的味道幾乎讓她窒息。
她嚇得倒退兩步。
吳曉不知道怎麼的就移到了面前,兩人似乎想對她露出妖媚至極的笑,可是她卻全身冰涼。
她們向她伸出只剩下骨架的手,她用書包甩開。
吳曉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李莉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從關節處脫落,筋肉以藕斷絲連的姿態連線著搖搖晃晃的手骨。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吳曉滿不在乎地把李莉莉的斷手扯斷扔到一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抓來。
啊‐‐
恐懼的聲音在雨巷裡孤零零地迴蕩。
她拔腿往反方向跑去,書包和紅色的傘孤單地掉在靜謐的雨巷裡。可是無論她怎麼跑,身邊似乎總是圍繞著那詭異的青霧。不懷好意的笑聲環繞著她。
&ldo;朱儁‐‐第一次發現你跑步很快呢,看來只要我們追著你你下次體育考試搞不好能跑第一呢。&rdo;那種柔柔的卻讓朱儁不寒而慄的聲音響起,她感到自己就像惡魔手中掙扎的獵物,此刻只是給她們提供笑點罷了。
這個噩夢怎麼那麼逼真,怎麼還不醒來?!
&ldo;孽障,死了就去超生,還幫害死你們的人為非作歹,想死後還要替他償還孽債嗎?!&rdo;
猛然聽到這個義正言辭的聲音,朱儁搞不清那個看不到正面的男的到底是敵是友,正躊躇間,聽見一個聲音怒喝:&ldo;站在那邊幹嘛,還不跑?&rdo;
朱儁就像被上了發條似的又狂奔了起來。
她的背後,男人看著吳曉、李莉莉面無表情。
吳曉和李莉莉後退了兩步,儘管她們已經成了死人,還是能夠感覺到危險。
&ldo;無方,我屢次告誡你降頭術絕不是常人可以修煉,你竟然不聽勸告,違法師門戒律,違反我父遺願,以你現在的行為我就可以讓你以死謝罪!&rdo;男人蒼白的臉滿是怒氣地看著青霧。
隱隱綽綽的青霧中慢慢出現了一個影子,即使月光黯淡,還是能隱約看出形狀‐‐絕不是活人該有的樣子‐‐
一個光禿禿的腦門上有六個戒疤,肥碩的腦袋漂浮在空中,死白的贅肉隨著前進搖晃著,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嘴角以一種違背常理的角度揚起,眼睛中只有眼白,青色的面板就像太平間裡的屍體沒有絲毫血色。
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這漂浮在半空上的人頭下面竟然拖著血淋淋的腸腸肚肚。
&ldo;遺願?哈哈哈‐‐&rdo;人頭笑得更開心了。
&ldo;你也知道你老子死了,強者為大你難道不知道?師門裡練降頭術的可不止我一個……這降頭術多年來走上正道修煉成正果的也沒幾個,當初跟著你老子是希望能跟他一樣修煉成功。呵,可是成功了又怎樣,他還不是照樣死了,死了連兒子都……&rdo;
&ldo;住口!&rdo;年輕的男人猛地睜大了眼睛,蒼白的臉色轉青。
&ldo;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