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自己,在你的沉默中嗤嗤笑了兩聲,又道:“你說話真好玩。”
話罷,她扔了手中國產的廉潔冰水。畢竟,口感遠不如法國進口chateldon礦泉水的垃圾,她才不稀罕。
厚底的hers樂福鞋優雅地踐踏著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響,她走得肆意張揚。
你定了定神,轉頭提高了音量對她說:“我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周淮霜停下腳步沒回頭,聲音依舊傲慢如故:“我也很認真。”
從此,關於你被霸凌的噩夢開啟了。
周凌霜的霸凌不是男孩之間關於身體的和武力的決鬥,而是滿天飛的謊言,是意味深長的眼神、表情和語氣,是刻意的孤立和冷暴力。它們很隱蔽,是看不見的瘟疫,獨特且具有毀滅性。
周凌霜和她的朋友們悄悄地使眼色、傳訊息。就算走在走廊,她們為難你也毫不費力,只要一個轉身、一些竊竊私語、一抹莫名的微笑……隱形的攻擊就像冰面下暗流洶湧的湖水,讓你無時不刻感到窒息的恐懼。
你身陷在看不見的地下戰爭,負傷累累。而且,你不能大哭喊疼,那樣會遭到更猛烈的攻擊。
可悲的是,在整個班級、乃至整個學校,只有你在孤軍奮戰……身心疲倦不堪的你、學業被嚴重影響的你、不想讓父母擔憂的你,還是在高二即將結束的夏天選擇和她低了頭,繼續和她做她認為的“好朋友”。
對於派對邀請,你沒有拒絕的可能。明知道周凌霜很大可能會讓你出糗,你也說不出半點不願意的話來。你很清楚,如果惹得周凌霜不高興了,你在學校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當她在派對上揪著你的錯在眾人面前貶低你時,你不是像個木頭人一樣沒感覺,你只能把如同玻璃渣碎片一樣的委屈吞進喉嚨裡,滿口鮮血卻吐不出來。
而且,哪怕在日後無數次臆想中,自己再比她矜貴優雅,在外貌、氣質、情感上能再壓她,你撫平不了心中的苦澀。
你註定要在漫長的一年時間裡,用盡力氣擠出滿臉笑容面對她,在人聲鼎沸的狂歡中無聲流淚。
五、夢境
霍祁山的母親萬茜和周凌霜的母親萬葉是一母同胞,只不過是萬葉出生早了些。
姐妹倆都是在十七歲時沒了父親,靠著母親開的雜貨鋪上了大學,見了世面。
到了結婚時,倆人的命運變得不太同路,一個嫁給家底厚實的富二代,一個嫁給野心勃勃的政壇人物。
好在兩姐妹一起長大,不存在什麼芥蒂,各自成家後也繼續相互扶持,都在h市裡混得風生水起。
於是,經常往來加持一份難以割裂的血緣關係,霍祁山和周凌霜倆表兄妹相處頗為融洽。
很多時候,霍家的司機會載著放學的霍祁山到h市一中接周凌霜到霍家玩。周凌霜自然也願意到霍家去,畢竟萬葉總在忙公司的事,家裡總是冷清又無趣。
如此一來二去,你記住了那個淡漠寡冷的霍祁山,總是會提前十分鐘站在教室門口等待周凌霜下課。
和周凌霜的關係還沒變質前,你出教室門口能收穫他眼神的片刻停留以及一個禮貌性微笑。
你也記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檸檬香,並不是那種廉價的沐浴香或者衣皂香,而是清冽檸檬香混著柔和的木質香,多了矜貴高雅的氣息?。它彌留在你心間,經久不散。
尤其是他穿著鬆垮的白襯站在廊道前垂首斂眉的場景,肩背完全沐浴在和煦陽光下,整個人微微散出淡金的顏色,好像是英俊淡漠的神明難得趁著春光明媚降臨了人間。
如今,禮貌性的微笑很難看見了。因為霍祁山知道周凌霜和你之間鬧僵了。
不過,哪怕他始終與周凌霜站在統一戰線上,哪怕他從未對你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