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你回來看見他像木雕泥塑一樣一動不動地坐著,地上的影子又瘦又長。
“哥,你想出門走走嗎?”你的聲音將楊夜粼從悲傷中喚醒。
“不。”楊夜粼平靜地搖搖頭,“我不想他們看我笑話。”
“…那你待會想吃炸醬麵嗎?我去給你做。”
“你也不用管我,去忙自己的事吧。”
“哥,你別這樣…我們是兄妹啊。”
楊夜粼沒想以前那樣就此打住,嘆了口氣道:“正因為是兄妹,我才不想拖累你。”
“誰說你拖累我了?”你鼻子發酸,哭意醞釀在聲音裡。
之前你也不是沒有在他面前哭著求他振作一點,但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我們一起相持著走到今天,多少苦多少累都捱過去了,為什麼這次就不能捱過去?大家都活得那麼累那麼痛苦,還不是照樣過下去了嗎?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如今爸媽也都不在了,要是你也覺得活著沒意思,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別哭。”楊夜粼苦笑著,一隻手在空中摸索,“我現在可不能為你揩眼淚了……何況,我也沒說不活了。”
你忙握住他多日不能作畫而日漸褪繭的大手,笑著落下眼淚,“哥,我沒事…你想不想吃雞蛋薄餅?”
楊夜粼淡淡笑著,開口道:“好。”
“那你等一會兒,我做好就端過來給你吃。”
喜悅的情緒充斥在你頭腦裡,也沒怎麼注意到楊夜粼在你走出他房間時迅速消失下去的笑容。他攥緊拳頭青筋暴起,恨恨想道:死雜種!竟然敢碰我妹!別讓我知道你是誰!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要說他如何得知你的事?其實並非他神通廣大,大概是他失去視覺後嗅覺靈敏了許多,又因為他知道你從來不吸菸,也從不噴香水。但他發現你最近“下班”回來,衣服上不僅染有淡淡的煙味,還有根本不同於你沐浴花香的薰香!
會不會是他多想了?不可能。楊夜粼仔細地想過,如果你是正常和別人戀愛了,不可能不告訴他。而且,他最近突然想起他眼睛動手術的費用一事。他才驚覺,你有事情瞞著他。因為你沒有那麼多能耐存下那麼多錢,你身邊也沒有相交到什麼大富大貴的朋友。所以,你肯定是被人脅迫了!要不然,你為什麼隔三差五地就要“上夜班”,之前的兼職根本就不用上夜班!
楊夜粼越想越恨,怒得全身發顫。不行,他要把那個雜種找出來再狠狠地揍他一頓!他不能是個廢物!他的妹妹不能被欺負!
又一夜,你出門離家。清晨,周澤山把你送到樓下,你手裡提著蒸好了的速凍包子,打包偽裝成自己順手從街口買回的早餐。
“好了,你回去吧。”你垂眸盯著周澤山的家居拖鞋,不冷不熱地說道。
“嗯。”周澤山應著,腳沒動。
你抬眸望向他,粉唇一張一合:“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周澤山的目光從你的手移到你的唇再移到你的眼,喉結微動。他忽然想起一句話,往下看是情慾,往上看是心動?。他好像總能在某一個時刻對你感到心動。
“沒事。”他故作淡然道。
“那我進去了。”你說完就將鑰匙插進孔裡擰開,就要推門而入。
沒想到,一股拉力幫你開了門。楊夜粼竟站在門後!
你不由地驚訝:“哥,你怎麼站在這裡?”
楊夜粼寒著臉,沒有焦距的眼睛定定地望向你身後的男人,冷冷問道:“他是誰?”
“沒有誰啊。”你故作平靜地答著楊夜粼,一隻手悄悄示意周澤山趕緊走。但他冷著臉沒動,怕你招架不住楊夜粼。
“楊寂春,你撒謊。”楊夜粼邊說邊往前摸索著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