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並沒有聽到容策走進屋裡的動靜。
“哼,你就是仗著我心裡有你,才敢對我蹬鼻子上臉。”他俯身看見了你微微泛腫的雙眼,又氣得胸口悶疼,忍不住伸手撫向你。
他手指上的粗繭扎得你發癢,你不適地皺了皺眉,似有醒來的跡象。
他忙將手移開了,心中暗罵,“這群該死的奴僕!讓他們是把你照顧到哪去了?!”
繼而轉念一想,惹你流淚的罪魁禍首並非是那些僕從,而是他。於是,臉色頓時變得沉鬱。
大夫說你近日心緒不寧,胎兒不穩,若是今後不小心流了胎,對你身子也極為不利。
容晟一聽,哪裡還能坐得住?赫然站立起身,凶神惡煞地威脅著大夫,“我不管什麼胎兒,我只有她好好活著!若是她出了什麼差錯,你就以死謝罪!”
大夫嚇得連連點頭,慌忙退下。
容晟緩了緩神色,朝著你屋裡走來。
“你又來作什麼?難不成今又來威脅我?”你看見他就難免生出怒火來,張嘴便去嗆他。
容晟黑了臉,令一眾僕從退下。
你不免驚慌失色,連步退後。
“怕什麼?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他怕你摔倒,忙去握住你的柔荑。
“放開!”你使勁擰著他的手臂,他倒覺得你想是給他撓癢。
“我不鬧你。”他眼眸裡沒了剛才的冷峻,透著幾分認真,“只是談話。”
於是,你憑仗著孩子要他準你今後長居慈安寺,還要他不來煩擾你。
他沉默良久,久到你以為他打算反悔了。
等他艱澀地吐出個“好”來時,你不禁有些難以置信。
立夏之日回容府,這從五年前便成了你雷打不動的一件事。
容靜扯了扯你的衣袖,仰起小腦袋來問你,“阿孃,你為何不同我們一塊住在府裡?是因為不喜阿爹嗎?”
你看著他稚嫩的小臉,一時不知與他說些什麼,只能溫和地笑了笑。
“哼,壞阿爹脾氣臭,阿孃不喜他自然也是對的……那阿孃是不是也不喜我?只有到了我生辰這天,你才來見我……”
你蹲下腰來,將小小人兒摟進了懷中,“你可是阿孃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好孩子,阿孃怎會不喜你?”
一聲嚴厲的輕咳聲響起,容靜立馬繃緊了身子,從你懷裡掙脫出來,乖乖地對著身後的容晟喊了聲“阿爹”。
“你嚇他作什麼?”你衝著容晟說話的語氣難掩怒意,忙將容靜護在了身後。
“沒嚇他……”容晟不再冷著張臉,語氣也軟了幾分,“他該去習武了。”
“今日是他生辰,讓他歇一日也不為過。”
話說完,你不去看容晟,牽著容靜走去了廚房。
容晟怔怔地瞧著你與臭小子漸行漸遠,心中直泛酸。
你將容靜哄睡了以後,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門。
長廊走到一半,你遠遠地瞧見了容策。他已等候多時了。
“找我作什麼?”你對他可沒有好聲好氣。
“我……深知是我對不住你。可靜兒這五年和你見面的日子屈指可數,他和沒有阿孃的孩子有何區別?”
“呵,倒是我考慮不周了。你是將軍,事務繁忙……你將他送來慈安寺,我來照料他便可。”
“你明知我並非此意……”他忍不住上前箍緊了你的腰身。
“登徒子!誰讓你動手動腳了?!”你怒氣衝衝地朝他胸口狠捶了幾下,他只是一聲不哼地受著,手勁絲毫不松。
“聽我說……朝代更迭少不了流血,帝王是要藉此立君威……我能保住的那些個前朝人都是些無異心的,他們如今活得好好的……這樣,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