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這位蘇大夫到底犯了何事才離開王府的?”國醫堂的掌櫃思來想去仍是不放心,特意約武安王府的管家前來相問。
劉管家也早就知曉蘇鸞兒沒有返鄉,而是留在國醫堂坐診的事,想到當初武安王妃的交待,想了想,對掌櫃道:“你且辭了蘇大夫吧。”
蘇鸞兒在國醫堂坐診半月有餘,掌櫃對她的醫術醫德甚是佩服,生了惜才之心,不願就這樣稀裡糊塗把人辭了,細問道:“是不可原諒的大事麼?偷盜,徇私?還是治死了人?”
劉掌櫃搖頭,始終不肯細說,只道:“總之,她若留在你這裡,你怕是會有數不盡的麻煩,若叫王妃娘娘親自出面來找你談,怕就不好看了。”
當初蘇鸞兒離府前,徐氏就交待過管家,一定把人送回蜀地,莫要叫她留在京城。徐氏沒有說的太過明白,但管家深知其意。
世子雖寫了休書,也娶了新婦,但知情人都曉得其中曲折,旁的不說,單論世子明知婚期在即還離京北上,便知他心中多少是有些抗拒的,雖說是軍務緊急,但連聖上都允他成婚之後再走,可知那就是個藉口。
武安王妃和新世子妃皆是看破不說破,自也是存心給世子時間慢慢適應。
可若蘇鸞兒繼續留在京城,現下倒無事,將來黎燁回京,說不上還要生什麼是非糾纏。
而今王府剛辦過兩場婚典,諸事繁忙,武安王妃無暇顧及蘇鸞兒這廂,將來,定還要想方設法、軟硬兼施把人攆出京城去的。
掌櫃見劉管家神色為難,言語卻是真心,想來內情曲折棘手,也沒再深問,邀人喝茶閒話了會兒才散。
第二日又特意趁著蘇鸞兒休息,將人請去了茶館。
“蘇大夫,實在抱歉,醫館近來遇到了些麻煩,恐怕不能請你繼續坐診了。”
掌櫃說著,把一錠二十兩的銀子推到蘇鸞兒面前,“這其中一半是你的酬勞,一半,就當是我的補償吧。”
他知道蘇鸞兒在國醫堂附近賃了宅子,置辦了些新傢俱,剛剛安穩下來,如此一鬧,她大概又得奔波重新安置。
“掌櫃,這是何意?”蘇鸞兒在國醫堂坐診,滿打滿算也就二十日,期間一切正常,別說矛盾,連一句鬥嘴都不曾發生,她不明白掌櫃為何突然做此決定。
“是我醫術不能叫你滿意?”蘇鸞兒是真心想守著國醫堂做下去的,國醫堂是長安城規格最高、口碑最好的私家醫館,吸納了許多才華橫溢的同仁,診病之餘還能互相切磋,取長補短。且國醫堂素有業界良心之名,不會像一些小醫館,為了賺錢強制要求大夫開高價藥或者增加一些可有可無的藥材。
掌櫃忙搖頭,“蘇大夫妙手回春,醫者仁心,我佩服的很。”
頓了頓,滿臉可惜地勸道:“蘇大夫,你還是別處去吧,離開這長安城,依你的本事,到哪裡都能闖出一片名堂來。”
國醫堂在京立業數十年,與朝中權貴多有交集,便是這般背景猶不敢留下蘇鸞兒,更莫提其他醫館。
掌櫃不欲看蘇鸞兒矇在鼓裡白白折騰,私心與她挑明。
蘇鸞兒回想起洛秋鬧事,再看掌櫃多有顧慮、不敢言盡的神色,想來和武安王府有些干係,也未再糾纏,只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掌櫃面前,這才收起那錠二十兩銀,說:“我一個月工錢十兩,而今未足一月,您給我十兩已是仁義,哪裡需要什麼補償。”
兩人說罷正事,正要離去,卻不防聽見隔壁的雅廂裡有人高聲說話。
“武安王府的黎世子,你們知道吧,他還請我辦過事呢,那休書,就是我替他寫的,寫完之後,他滿意的很,一字未改!”
隔著一堵牆,能聽到那廂滿座譁然。
“聽你誇口吹噓!黎世子前不久才成的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