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看著眼前不言不語落下眼淚的黑髮少年,原本準備好的威脅話語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對少年身上散發的感傷情緒莫名在意。
不是跟加茂家主一群人會面了嗎?
他明明看到那些人離開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容,每個都喝了酒,像是慶祝過什麼好事一樣。
按理說伊東摩耶也該和他們一樣,為接下來的一帆風順、步步高昇感到得意才對。
為什麼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悶悶不樂?
五條悟轉念一想,那必然是會面的結果對伊東不利,或者沒讓他感到滿足,所以才會這樣。
之前面對少年反常狀態的驚異被一股幸災樂禍的愉悅替代,五條悟又往前走了兩步,微微俯身,面上勾起一邊嘴角。
“喲,有煩心事了啊?不妨說來聽聽,讓我開心開心。”
不知是五條悟的聲音,還是酒精的作用,神宮寺奏的額角抽痛起來,噁心、反胃、暈眩一股腦地湧上來。
身體在發出警報,但他接受良好,只覺得輕飄飄的,唯一不受控制的是一旦開啟就停不下來的眼淚。
他在十歲左右,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做都換不來一個帶溫度的眼神就再沒有哭過了。
哭泣是懦弱者最沒用的能力,也是被愛之人才配擁有的權利。
然而在心完全冷卻下來後,反而會在醉得厲害的時候以流淚的方式,散盡體內最後的餘溫。
所以他從不會在別人面前喝醉,即便醉了變成現在這樣,也冷著一張臉等淚水流盡。
眼角又滑落一滴帶著熱意的淚珠,神宮寺奏轉回頭不再看五條悟,用被酒精刺激得微啞的嗓音說道:“可能要讓五條家主失望了,很不巧,是值得高興的事。”
高興的事?
那為什麼板著一張死氣沉沉的臉?還蠢兮兮地掉眼淚?
五條悟顯然不相信,他覺得伊東一定是在隱藏什麼,想要走到少年面前看個清楚,卻因為濃烈的酒味停住腳步,最終坐在了少年對面。
“是和這次的競選有關吧?”五條悟挑起眉毛,一臉新奇地看著神宮寺奏面無表情地落下的淚滴,匯聚在下巴處又不堪重負地滴落,砸在深色制服外套上。
“你不說,我自己也會把人找出來……”
神宮寺奏眨了眨被淚水濡溼的睫毛,手撐在沙發上,蔥白的五指用力到顫抖,才慢慢站了起來。
他低下頭,凌亂的碎髮擋在不滿淚痕的面頰,嘴唇是不自然的殷紅,當嘴角向上勾起時,一滴清澈的淚珠卻從臉上滑落。
“不用這麼麻煩,五條家主。”黑髮少年說著抬起下巴,一手將擋住眼睛的額髮向後梳理,嘴角的弧度也無法沖淡面上的淚痕,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破碎感。
他放下手,語氣漫不經心道:“我會參加這次競選,很期待和您同臺競爭。”
“……”五條悟看著他這副樣子,一時沒能把這些話和人聯絡起來,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對
方就是被加茂選定的人,一雙蒼藍眼眸倏地睜大,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原來是你……()”他現在只覺得對方是在向他挑釁,對其不停流眼淚的原因徹底失去興趣,≈ap;ldo;看來你很得意啊,是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麼樣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神宮寺奏沒有回話,抬腳走到門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取下自己的風衣,對五條悟微微頷首。
“我接受您的挑戰。”
說完便要離開。
這句話頓時挑起了五條悟躁動的神經,捏緊拳頭快步追了上去,在走廊上一把揪住少年的後衣領,將人甩在牆壁上,又攥住對方的衣領,把這具單薄的身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