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宜雪似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表情凝了一秒。
陳子輕把花放在已經插了一束花的花瓶邊:“事發突然,貧僧想找你們,一個都找不到。”
邱宜雪自我譴責:“是大哥的疏忽。”
“槍林彈雨的,大哥沒有三頭六臂,能護住二哥已經很好了。”陳子輕說。
邱宜雪靜靜看他半晌:“那個時間你二哥剛好在我身邊。”
陳子輕隱約感應一道視線投進來,來自病房門外。他眼珠一轉,張口就問了這麼一句:“如果我那會兒也剛好在大哥身邊,大哥會像護著二哥那樣護我嗎?”
邱宜雪沒遲疑:“當然。”
陳子輕衝著這兩個字就走到床邊,用不大不小的音量為任務目標唸了一會經:“大哥,你休息吧,我走了。”
小和尚沒刁難地問
“你一個人,怎麼護兩個弟弟,護不了就二選一,你選哪個”。
挺善解人意,也聰明,有分寸。
邱宜雪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淺笑:“好,到家跟大哥報個平安。”
陳子輕頓了下,隔著被子拍拍前男友,轉身就走出病房。
一串腳步裹著陰膩膩的氣息撲上來,夾雜年輕而冷涼的聲音:“他給我擋槍的時候,你看到了。”
語氣篤定。
陳子輕沒回頭:“是,貧僧看到了。”
“他在病房裡說的話是騙你的。”邱燕林不客氣地揹著大哥拆臺,“即便你在場,他還是會那麼做,毫不猶豫的奔向我,擋在我面前。”
並非純粹的炫耀得意,意味不明,顯得讓人不舒服。
陳子輕納悶,邱燕林這是幹嘛,憑一己之力整出了置身後宮大戲的既視感。他腳步不停:“你們是一起長大的,我才回來沒多久,大哥對你的感情自然更深。”
邱燕林從他後面反超,在他眼前站定,讓他看清眼中的同情。
陳子輕心下一突,邱燕林同情他這個前男友。
只要邱宜雪的第二人格不出來,他就是個入不了局的邊緣人。
邱家親生子又如何,屁都不是。
陳子輕就要越過邱燕林走人,對方一聲不響地拉著他去洗手間,他試圖掙脫,卻發現邱燕林的力氣很大,對他造成了絕對的制服。
洗手間沒別人。
邱家養子把門踢上,他將邱家親生子禁錮在自身跟門之間,用毛骨悚然的目光一寸寸地盯視探索。
陳子輕頓生被開膛破肚的不適,他率先出聲:“二哥,你有話你就說,別離貧僧這麼近。”
小和尚不加掩飾的排斥。
邱燕林冷笑:“我有口臭?”
陳子輕:“……”
邱燕林把他抓到洗手檯。
鏡子裡,邱燕林把臉貼在他臉邊,所謂的冒牌和正品捱得很近,這時誰偏個頭就會親上去。
陳子輕按兵不動。
邱燕林笑著說:“小師父,我長的像你才能做富家小少爺,還沒跟你說謝謝。”
陳子輕不慌不忙:“是你跟邱家有親子緣分。”
“也許吧。”邱燕林看著鏡子裡的和尚,陰惻惻地吐息,“就是緣分不夠,你回來了。”
陳子輕說:“貧僧回來了,你還是邱家少爺。”
邱燕林聳肩:“那倒是。”
“其實我早就過膩了邱家小少爺的生活,我比誰都希望你還俗,從我手上拿走本該屬於你的一切,站在我的位置做回真正的邱家小少爺。”邱燕林唇角翹起來,“到時我會推你摔下樓梯,或者在某個公眾場合叫你難堪,再找人散播我是惡毒家少爺的謠言,好讓邱家為了聲譽把我送到國外去,那才是真的逍遙自在啊。”
陳子輕一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