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的腦中忍不住地勾勒那畫面,他捂住鼻子,生怕丟臉地流出鼻血。
時間分秒流逝,房裡的溫度逐漸攀升,水開了,咕嚕著起泡。兩人大眼瞪小眼。
樓下傳來引擎,估計是邱晁回來了。
陳子輕攔得住管家,攔不住邱晁,他快速說:“嶽起沉,你快點躲起來。”
慌得連“施主”都不叫了,直接就叫了名字。
嶽起沉大剌剌地說:“不如小師父給我指點迷津,我這樣要怎麼躲?”
陳子輕:“……”長劍不回鞘確實沒法躲,到處亂刺太礙事。
他爭分奪秒地想辦法,踹沒用,要不,踩踩看?
剛這麼想,
嶽起沉就做出等他踩的架勢。他只好硬著頭皮把想法付諸行動。
沒效果。
陳子輕跟嶽起沉對視,視線在殭屍左眼下的小痣上停留了一瞬,他站起來踩。
小和尚居高臨下,他踩上來時蹙著眉心,下唇被他咬進去一塊,眼角眉梢攏著煩躁焦急,和一絲憂愁。
嶽起沉一下就井噴。
邱晁進來的時候,發現兒子靠坐在床邊看腳。他眉頭一皺,大步走近道:“腳受傷了?”
陳子輕搖搖頭:“沒有。”他抓抓腳心,揉揉腳趾頭,這隻腳踩過一個殭屍的鑽石。
殭屍第一次經歷噴發,他愣愣的,用手指勾了一點去嗅。
想嘗,卻又嫌棄自己的味道。
然後就向他盯過來,想嘗他的,他有種被飢餓的兇物撲倒,遭到長舌舔舐的感覺
,腿都軟了。
一隻火熱寬厚的大手捉住他的腳,檢查了一下,他收回思緒。
邱晁把兒子的腳放在自己腿上,嫩||白貼著鐵灰色西褲布料:“么兒,你在東華一號那邊住著,近期別回來,等爸爸把事情處理好了,再去接你。”
陳子輕“哦”了一聲,他沒問是什麼事情,豪門不就那些事。
邱晁撫|摸他的光頭,此時此刻,邱家的這位家主不知道在想什麼,無人窺探分毫。
陳子輕忽然聞到了一縷血腥:“嶽施主,你受傷了?”
“怎麼又叫回施主了。”邱晁不滿,他將收在褲腰裡的襯衫下襬拿出來,隨意撩上去,露出磕掉了一塊肉的腰部。
陳子輕讓傭人拿來藥箱,他給邱晁清創,貼上紗布。
邱晁坐在椅子上抽菸,兒子也是小棉襖,只是這棉襖,沒福氣的人穿不上,穿上了也怕是穿不久。
“么兒,你跟爸爸說說你在寺廟裡的生活。”
陳子輕眼皮不抬:“說過很多次了。”
邱晁把菸灰抖在垃圾簍裡:“那就再說一次。”
陳子輕兜裡的手機震了下,他拿出來一看,是條資訊。
【嶽起沉:說個屁說】
陳子輕:“……”
他這兒跟邱晁說話,衣帽間的殭屍作為第三人在全程監視,讓他有種微妙的感覺。
【嶽起沉:小師父什麼時候再踹我?】
陳子輕趕緊把手機關機。
“窗戶怎麼開那麼大,房裡不透風人嗎。”邱晁掃了眼陽臺,前言不搭後語,“么兒,你想去看你大哥嗎?”
陳子輕還沒說想,邱晁就用鬍渣蹭蹭他腦袋上的戒疤。
“明天我叫人帶你去。”
邱宜雪受傷住院,邱燕林請假在病房照顧。
陳子輕捧著花去探病,病房的溫馨氣氛隨著他的到來四分五裂,兩個養子兄弟情深,他這個邱家親生子顯得格格不入。
邱宜雪柔聲:“加藍,你當時沒嚇到吧?”
陳子輕實話實說:“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