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博城臨海海島,名為勿忘島。
二十年前,勿忘島曾是東博第一大家陳家的府邸地,自陳家家主因練功走火入魔,在金羽會上殺人無數,陳家也成為眾矢之的,被人滅了族,
自此以後,勿忘島成了無人問津的島嶼,孤立於蔚藍的大海上。
蔚藍海上,一葉扁舟輕帆卷,搖搖晃晃向勿忘島飄去。
“嘔!”裴玄陵肚子裡晃的翻江倒海,扒在船邊吐個天昏地暗。
陳珀拍了拍他的後背,唏噓道:“哎呀呀,一上傳你就開始吐,等會兒上了島你還有命嗎?”
裴玄陵沒好氣的拍開他手,道:“滾,老子一定比你活得長!”
他覺得自己命中和海是有點犯克,帝都一路坐馬車來東博,山高路遠,即便抖得骨頭散架,也沒暈車。孰料沒敗在暈車上,差點吐得命都丟在船上。
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或許他此時的狀況就是最好的寫照。
捧冷水衝了把臉,裴玄陵感覺腦袋清醒了不少,脫力的靠在船舷上,像個有氣進沒氣出,病入膏肓的人。
若不是他胸膛略微起伏的吸氣呼氣,陳珀都想嘴欠的說他有副苟延殘喘的模樣,幸虧被魏子青及時的給瞪了回去,不然這貨恐怕會被他丟進海里餵魚。
緩了會氣,裴玄陵重新坐直,把船上所有人的狀況都掃了一遍。
魏子青和陳珀上船與沒上船是一個樣,面色紅潤,眼神清明,絲毫沒有暈船的跡象,至於寒淵……從上船開始,這位祖宗就尋了個位子坐下,盤腿坐定,雙手搭在膝蓋上,雙眼瞌上,一副四大皆空似的。
若非時宜不對,裴玄陵認為他的魂魄都要從頭頂升起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擰乾袖子上的水,道:“欸,不對啊,陳珀你不是敦州人嗎,敦州多山少水,你難道不暈船?”
陳珀一愣,頓了片刻才道:“我也不知,可能是天生如此。”
一直閉眼養神的寒淵睫毛微顫,眼皮蓋住一半眼珠,眸子半斂,目光投向陳珀。
陳珀乾笑兩聲,轉過頭去面壁去了,不再多言。
裴玄陵道:“子青你呢?你也是天生如此?”
魏子青隱晦的瞥了一眼寒淵,不緊不慢的說道:“嗯。”
下一句還沒來得及問出來,裴玄陵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扶著船舷又是天昏地暗的一陣吐,吐完他無力的靠著,臉色越加蒼白,深深覺得自己有沒有命上勿忘島。
好在一個時辰後,小船成功在勿忘島廢棄的碼頭停靠。
裴玄陵被魏子青扶著下船,抬手發誓:“若非性命攸關,我這輩子再也不要碰船這種東西。”
魏子青扶著他,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恐怕沒那麼容易,勿忘島來回都要坐船,除非你能長翅膀飛,不然船是非做不可。”
聞言,裴玄陵歇菜了,吶吶道:“……我命苦啊。”
有個屁的本事,莫說是長翅膀飛了,他就連最簡單的飛翔法印都不太會用,為了防止他掉進海里餵魚,安全起見只能坐船。
上了島,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曾經人來人往的碼頭已經被荒廢,拱門斷裂倒塌,供行人來往的木橋腐朽破碎,荒草萋萋,苔痕遍佈。
裴玄陵深刻懷疑的道:“這島上還有人嗎?”
陳珀臉上的紅潤漸漸退卻,蒼白爬上英俊的面容,顯得近鄉情更怯的懼意。
寒淵道:“先往前走。”
一路往前走,入目的皆是雜草叢生,斷壁殘垣,等到了勿忘山腳下的陳氏府邸時,所有人都愣住。
眼前的陳氏府邸,門前蹲著兩隻石雕麒麟,其中一隻頭還被人給砍了,倒在地上碎成石塊,硃紅色的大門上鐵環鏽跡斑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