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下一秒手腕一緊,還沒來得及發話,就被裴玄陵不由分說的拉著跑到了那個攤子前。
攤主是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見有人過來,熱情的上前介紹:“兩位郎君看看喜歡哪種面具,是精緻些的,還是粗獷有趣些的?”
老闆給他們指出兩種面具的區域,笑呵呵的道:“我這裡的面具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製作而成,物美廉價!”
裴玄陵拿起個粗獷有趣的獸紋面具,問道:“老闆,你家的面具怎麼賣啊?”
老闆道:“不貴不貴,猛獸面具二十文。”
裴玄陵挑了個木雕的青面獠牙,似糜似彘的面具,帶在臉上衝寒淵露出一雙熠熠生輝,滿是笑意的眸子。
寒淵看到他這雙眼睛,嘴角竟壓不住的想往上翹,即便被他撫平,他眼裡也不是那麼冰冷,有了幾分淡淡的暖意。
將就帶著面具,裴玄陵指著寒淵,問老闆:“你看他適合哪種面具?”
老闆沒想到他會來此一問,反應不過來的怔住,他打量了寒淵幾眼,被後者渾身寒氣嚇得趕緊移開目光,笑意微斂的道:“這位郎君俊美無雙,我這輩子都沒見到過,適合哪種面具我不好胡亂說,不如小郎君為這位郎君挑一個?”
來的小郎君氣度不凡,旁邊這位氣度更是恍如仙人降世,身份肯定不簡單,他只是個平頭百姓,萬一得罪了不得了的大人物,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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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寒淵那問一句蹦一句的性子,裴玄陵也不指望他能說些什麼,道:“也行,嗯,就拿這個吧!”
他指的是老闆右手邊的一張面具,面具是純銀打造的,從左眼處幾條細細的柳枝爬滿面具,呈半鏤空的樣子,可遮住雙眼和半張臉,很是好看,與寒淵氣質很配。
老闆見他指這副面具,表情一僵:“這……”
裴玄陵道:“有什麼問題嗎?”
老闆拿起銀色面具,道:“這張面具與我只給兩位郎君看的面具不同,這張面具名為‘枯木逢春’,是二十年前我跟著父親擺攤時,一個白髮郎君留下的,說是日後有緣再來取回。”
裴玄陵聽出了老闆的話外之意,道:“所以這面具不賣。”
老闆搖頭道:“不賣,那位白髮郎君於我父親和我有恩,做人要知恩圖報,我們父子倆換不了恩情,只能替那位郎君保管這張面具,算是回報恩情。”
“白髮郎君?”裴玄陵低聲嘀咕一聲,隨即調侃的指著寒淵,問道:“跟他一樣嗎?”
老闆順著他的手勢,又頂著壓力打量了寒淵幾眼,看到他腰間懸著的霜花玉墜時,臉色驟然一變:“你你,你是!那位郎君!?”
寒淵淡淡的“嗯”了聲:“是我。”
裴玄陵驚得臉上面具吧嗒砸在手上,露出愕然的表情看著寒淵:“你你你!你們之前見過?”
寒淵道:“嗯。”
老闆尊敬有加的把枯木逢春面具遞給寒淵,道:“二十年前多虧郎君懸壺濟世,櫟陽城的百姓才不至於被瘟疫要了命,我們父子倆才從天殺的瘟疫裡撿回一條命,我在此替櫟陽城百姓多謝郎君。”
說完,想要跪地給寒淵磕頭,卻被一道寒風抵住膝蓋,無法跪下去。
“不必謝我,是櫟陽城百姓的善意救了他們自己,這是他們的福報,我只是個送福報的人。”寒淵淡聲道,一抬手,寒風應召托起屈膝的老闆。
再次見到當年的恩人,老闆激動得熱淚盈眶,道:“郎君曾說過,有緣再見時,會親自取回這副枯木逢春面具,如今我重見郎君,這副面具該物歸原主。”
“嗯,有勞。”寒淵接過枯木逢春面具,摩挲幾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