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表哥多思,也就初時落水受了糟了些罪,別的還好。」知曉他是因著之前落水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姜姝挽不欲再讓他過多自責,這會面色如常的淺笑道。
可陳朗依舊自責,眼神偷偷往姜姝挽身邊看了一瞬,發現溫湄還是不看自己,語氣中還是有些洩氣:「表妹無事便好,不然我內心實在難安。」
自從姜姝挽落水後,溫湄就沒少給陳朗冷臉,哪怕是在知曉了姜姝挽和梁鈺在一處,尚且安全的時候,她也沒給陳朗一個好臉,直到這會姜姝挽已經全須全尾的站在她面前了,她還是固執的不與陳朗說一句話。
母子間的氣氛實在冷寂,姜姝挽看出來了,她主動拉了拉溫湄的衣袖:「姨母,我這幾日在船上都沒好好吃過飯……」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盯著陳朗向她遞了幾個眼色,想要陳朗配合自己。
可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湄帶上了車,掀手將簾子「刷」的一垂就直接隔絕了陳朗的視線。
因著方才的事情,車內的氣氛都不在熱絡,姜姝挽也沒想到溫湄對這事得反應那麼大,直到這會還在責怪陳朗。
「我聽見方才你是在給阿朗遞梯子呢,可知他做了錯事我可還沒原諒他呢?」溫湄的話適時傳來,含著些埋怨。
「表哥做錯了何事?」她明知故問。
溫湄嗔瞪了她一眼,拉著她坐到身邊,微翹著唇角:「明明就讓他那日看顧好你,我話都還是熱乎的,你人就不見了,可知我這些天都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這是溫湄的真心話,姜姝挽從小就喪母,自小養在祖母身邊,爹不親,娘不愛的,在府裡也沒少被同齡人欺負,這次出來本就存了心要好好補償她的,哪知才剛上路就遇上這事。
「挽挽,你給姨母說說,你那日落水以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你這幾日是不是都和那梁鈺在一處?」
須知,這才是溫湄目下最在意的事,明面上看是因為陳朗沒把姜姝挽看顧好,歸根究底是因為陳朗的緣故而把姜姝挽間接和梁鈺給綁在了一起,這才是她生氣不悅的主要原因。
姜姝挽料到溫湄會問她落水以後的事,也不欲向她隱瞞什麼,只是沒想到她會這般著急。
她稍加思忖,就把落水後那幾日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溫湄,自然,除了客棧同宿一晚和梁鈺說的那些徒惹人誤會的話外。
馬車這會脫離了人群,只聽得陳朗的馬鞭和噠噠的馬蹄聲,車內唯餘姜姝挽娓娓的說話聲了,輕輕柔柔,溫溫潤潤。
「後來,他的長隨銘風尋了過來,我們才跟著一道乘船回來。」姜姝挽說完最後這句,就睜著清亮的眸子看著溫湄。
「那晚你落水後,我看到他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還曾以為他是別有所圖,要是照你這樣說,那這梁鈺也算是個君子,倒是和他那弟弟梁騁不是一類人。」溫湄若有所思道。
須臾,她又言:「但挽挽,就算他救過你,可他終究姓梁,別忘了你是緣何會跟著我下江陵,人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既然遠離了盛京的是是非非,就不要再去招惹了。」
溫湄沒有明言,但姜姝挽卻聽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倒是與她心中所想相差無幾,俱是不願再和梁家人有什麼牽扯了。
這些話她早就勸過自己,就在方才下船前也和梁鈺說的清楚,想到眼下已經到了江陵,下船後兩人應該……不,是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他要巡撫兩江,而自己不過就呆在江陵,還能又什麼交集,不會有的。
也不知為何,想到心裡,心裡沒來由的有些酸澀,卻鬧不明白是何緣由。
溫湄還記得她之前坐馬車不舒服,這會還無意識的撫著她的後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要說這梁鈺除了是梁騁的哥哥,姓梁以外,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