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很快,心跳的也很快,腦中劃過的是在水裡被人救起來的畫面,是伏在寬厚的背上愜意四處張望的場景,然這些畫面就像翻動的書頁,一轉眼又浮現出了梁鈺於船上安撫百姓,遣調眾人,於箬江邊上受到官員敬重,娓娓道來的一幕幕。
她說的不錯,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而是不該走到一起的異路人,此番都說清楚了,兩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梁鈺站在甲板上,看著那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走上舷梯,下了浮橋,投入岸上兩個等待已久的懷抱。
那抹月白偶爾偏頭,口含朱丹的雙唇在重重人影中若隱若現,高高揚起,周遭分明吹的是溫暖的南風,而梁鈺卻覺得心下是一片冷寂,只餘一顆沉沉的石頭堵在心口,上不來,又下不去。
第25章
心口上這會有些難受,梁鈺眸底深邃,直直的看著岸上的人影不發一言。
微濕的柴火終究是沒有燒起來,以為快要溫熱的冷灶依然是冰冷。
二人看似已經更進一步的關係,今日又重新回到原點。
心口除了有些失落落外,更多的是虛無,如同一個塞的滿滿的空瓶,忽然之間就空了,任誰一時都接受不了。
迎風而立的梁鈺第一次緊緊的皺著眉頭,看來之前說的話還是太輕了,或者說,是姜姝挽不太相信自己,不相信他真的能為了兩人在一起而做出有悖於父母,無視於世俗的行為。
這小姑娘啊…是被傷害的太深,連一段新的感情都不敢輕易接受,敏感又膽怯。
原以為她是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才會上船後躲起來,梁鈺也未多想,直到銘風昨日來回說姜姝挽婉拒了他的邀請時他才忽的反應過來這小姑娘許是知道了什麼,是以他才會主動提及這事,想要默不作聲的悄然放低姿態。
卻沒想之前的那些話於她而言根本就是負擔,怎麼就沒發現她當初壓根就沒答應過自己,全是自己在一廂情願。
至於她方才還說她是被人拋棄的女子,還喜歡了別人十年。
梁騁那種人也配的上讓她如此貶低自己,而所謂拋棄,不過是一場互不信任的試探騙局,她一直被蒙在鼓裡罷。
至於喜歡了別人十年,他梁鈺正好也有喜歡的人,也喜歡了十年,大家剛好扯平,誰也不吃虧。
身後忽傳來動靜,是躲在遠處的銘風。
他看著梁鈺從一開始的嘴角含笑到現在的沉默不言,傻子都能猜的出來梁鈺肯定是受了挫,可這會又有要緊事不得不通報梁鈺。
「大人,盛京那頭來了信兒。」話語間帶了些小心翼翼。
「說了什麼」,語氣涼涼,有些稍顯不耐。
「聖上說,這差事既是大人自己攬的,那就要做點實事出來,不要尸位素餐,在位不施,若有難處,可向陳大人取取經,到時候兩江這邊的政績官吏那位都要看到與之前有所大不同。」
銘風嘴上如是說,心裡卻在為梁鈺抱不平,盛京的人都以為他家大人巡撫江陵是來鍍金的,可銘風卻知道,年尾那會,江陵那頭傳來訊息,稱當地的官吏和豪紳把持著江陵的各項源頭,他們無能,又恐事態更加嚴重,只能上書朝廷以求解決之法。
這差事咋一聽就比大理寺的繁瑣麻煩百倍不止,還極容易出差錯,鬧不好,大人可是名利兩虧,還談什麼回去高升得話。
可偏這眾人都覺得是燙手山芋的事,他家大人非得攬過來做…銘風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擔心大人,這會朝廷來傳話,他更替梁鈺擔心了。
可梁鈺聞之挑眉,忽覺有什麼東西一下鑽入大腦,那方才淤堵的胸口好像有了一絲可以呼吸的空間。
「陳大人素來忙碌,哪有那麼多時間拔冗相見?」
銘風一聽瞭然,再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