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怕溫楚在榮安堂裡頭被人欺負了不成?不然又哪能這樣火急火燎趕過來。
這樣想著, 宋大夫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 這溫楚不就是救了他一回嗎?何至待她這樣,不曉得的人還以為她是什麼稀世珍寶,一堆人去搶了似的。
那宋老夫人面上倒是沒什麼表情, 樂呵呵地說道:「這樣啊, 你也不常來我這處, 那既然來了, 晚上你們幾個就留在榮安堂陪我這個老婆子用頓飯吧。」
宋老夫人都如此說了, 那幾人自然也不會推辭什麼。
黃若棠起身走到了宋喻生的身前,柔聲道:「前段時日來國公府並未見得表哥, 棠兒心中擔心,今日見到表哥無事,便也放心了。」
黃若棠聲若鶯啼,婉轉動聽。
宋喻生抬眼朝她看去,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溫聲回道:「勞表妹掛心了。」
黃若棠聽到這話耳垂微微發紅,面露羞色垂下了頭。
溫楚在宋喻生的身後,將對面黃若棠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這二人當真只是表兄妹?
看著關係甚好啊。
宋禮情縮在一旁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白眼都快要翻到了天上,還躲在旁邊陰陽怪氣,無聲地學著宋喻生說話,呲牙咧嘴說著,「勞表妹掛心了。」
她不喜歡那黃若棠,畢竟母親從小到大就一直拿自己同她作比,她如何能夠舒服,這會見宋喻生如此,心裡頭自然也不暢快。
宋喻生瞧見了宋禮情的表情,不過也沒理會她什麼。
離飯點也還有一會的時間,宋喻生進堂屋裡頭坐了一會。
宋大夫人對著宋喻生道:「明日裡頭你可有什麼好友回來?你妹妹也快到了適婚的年齡,你那邊可有什麼信得過的人看看?」
宋喻生為人如此,那想來同他交好的人自也是不錯的。
宋喻生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坐在上頭的宋老夫人忽道:「小祁將軍這些年來不是一直在京都裡頭?我記著好像還是和祈安同一年中進士的吧,只不過中的是個武進士吧,前些日子也才行了冠禮,這樣算起來中進士的時候才十八,這孩子還算不錯啊,祈安得中狀元的時候也二十了呢。」
大夫人聽到了這話,頗為不認可道:「母親這是什麼話,這武進士和文狀元哪裡能比較啊,我們祈安那是出生的時候天呈異像的命世之才,那慧空大師都說他前途無可限量的,這人怎能作比?」
宋老夫人淡淡覷了她一眼,「那祈安七歲才開蒙,先前就是話都說不出口,你又怎麼不說?這般驕傲,如何使得。」
大夫人叫這話一堵,當年宋喻生七歲之前,口不能言,這事宋家的人當初都知曉。
尋常稚童,三歲就能開口,七歲不能開口,這不是腦子有些問題嗎?雖說這樣的人不是沒有,可也實是少見。只是說不出話的是別人還好,偏偏這人是宋喻生,是出生時候就懷異象的宋喻生,是被大師讚譽過的宋喻生。
所有人都期待他長成一個神童,三歲作詩,五歲作賦,奔著天神轉世,文曲星下凡的勁頭去,結果呢,長到了七歲,還只是一個只會吃飯睡覺的蠢物。
誰能接受這樣的落差?實在是太過叫人失望。
這事情年深歲久,在坐的只有兩位年紀長些的才知道,至於其他的人,就連宋喻生的親妹妹宋禮情,都不知道這事。
說起舊事,宋喻生臉上的笑容淡去,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