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楚祈在王府內的時間少。
自然是有要事要忙,但具體是些什麼,便不是她一個沒名沒份的奴婢可以過問的了。
從畫舫回去後楚祈便同她分開了,讓她獨自一人回到了霧凇小院。
自那以後他便未曾再尋過她。
歲歲同王爺出府去了一遊了回湖回來便換了身新衣裳,隨後便失了寵。
——這樣的流言蜚語在珩王府內四散開來。
原本雖說歲歲也沒個名分的,但身負王爺的寵愛,總不會被那些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也看輕了去。
但眼下就不一樣了。
四五日下來,楚祈就好似府內沒了這個人般。
貼身侍女青葉將這個訊息傳給程錦茵的時候都帶了兩份嘲弄的笑。
她大肆地將歲歲的失寵和眼下在霧凇小院裡的情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期望能夠讓主子的心情更好些。
大抵不過是在吃穿用度上遭到了剋扣,如今府上隨意挑出個人來都能將她欺負一二。
她性子著實也是軟,隨意對她做甚,也不見她有半分羞惱。
程錦茵自然是樂得聽到這些訊息的。
她躺在貴妃椅上挑眉不屑一笑,抬起修長纖細的手指對光打量著新做的蔻丹,「以色侍人,落得如此下場倒也實屬活該。」
「一個玩意兒而已,王爺連卑妾的名分都不屑給她,假以時日就該從府上滾出去了才是。」青葉連忙討好。
距離程錦茵被抬進珩王府其實已有兩年之久了。
這兩年來,她從最初進門的欣喜雀躍到如今的平淡,覺著好似度過了一生那麼漫長。
珩王可是京內最炙手可熱的郎君。
眉鳳目,清冷自矜,又是最有力的皇位繼承人,除了性子有幾分冷淡外可以說是完美無缺。
可就連這份冷淡也是份極大的優勢,至少從未有人見過他同女人糾纏不清。
雖說珩王自幼便同趙家的嫡女定了親,但聽聞在四五年前這位嫡女便是生了一場大病,時至今日一直都不知在何處養著,頗沒什麼存在感,自然也不足為懼。
再如何去說她程錦茵也是楚祈娶進門的第一個女人,她覺著自己總歸在他心裡是有幾分不同的。
可現實自然殘酷。
當她大婚當日紅著臉等到自己的夫君挑起喜帕後,得到的卻是他冰冷的一句「本王還有要事」。
時至今日便都未曾圓房,這件事她同誰都沒有說過。
府上西院子還有兩個被賞賜下來的侍妾,她曾同她們打過幾回照面,估摸著幾人都一樣。
珩王並不熱衷於魚水之歡,他可是要做大事的男人。
這兩年多以來程錦茵一直靠著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也一直能夠得過且過。
但是歲歲出現了。
思至此處,程錦茵的眼前便是浮現出了那日楚祈親子餵她喝酸梅汁的場景,面色一沉。
她自然可以得過且過。
前提是沒有特例存在的話。
「青葉,」程錦茵不準備再等了,她起身睨了她一眼,「她現在人在哪兒?」
珩王府佔地面積廣,足有五六進院。
歲歲的霧凇小院便被安置在六進院的東廂房處獨立出來,尋常來講並沒有什麼人會進出。
於歲歲而言自然是件好事,不會需要同人打什麼交道,清閒自在,最多便也是在院子裡賞賞花,散散步。
如若沒有被楚祈要求,她穿著打扮還是稍顯樸素的。
歲歲便為了便於浣洗便只著了件素麵交領窄袖襦裙,烏髮隨意挽起,鬢角垂著幾縷碎發,飽滿白皙的杏臉迎著烈日曬得泛紅。
近日以來府上的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