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方才咳嗽著吐出湖水,臉頰被漲得通紅還沒緩過勁兒來便又被楚祈摁住,手指根根用力緊縮,壓迫著她無法呼吸。
「你不怕水?」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迫在耳畔染著陰鷙與平日裡清冷淡薄的模樣大相逕庭,眼裡滿是血絲。
像個瘋子。
歲歲的手握上他的,努力想要掰開卻無異於蚍蜉撼樹,疼痛和窒息感令她的眼角泛出淚來,聲音又委屈又乾澀,「奴、奴婢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脖頸上的力道陡然一鬆,歲歲慌忙貼著角落躲避,劇烈喘息下咳嗽不止,紅痕在如凝脂的肌膚上泛開,凌亂又引人想要肆虐。
是他自己魔怔了。
以為她會出現在珩王府門口是因為想他,在巧合下她說出了同樣的話便是暗示。
其實都不是的,他明明知道她已經死了,眼前的人甚至都沒有胎記,他為什麼還會覺著她是趙歲歡。
趙歲歡她自幼怕黑膽小,尤其怕水,一點點飛濺進了眼角都會癟嘴哭泣,鑽進他的懷裡要哄,嬌得要命。
不會是她這樣的。
楚祈回憶著方才的情景,分明不會鳧水卻也不見眸眼間有半點驚慌,眼看著都要沉下去了也不會向旁人呼救。
就像是個被縫了嘴的啞巴,怎麼可能會是他的歲歡。
思至此處,倒是引人發笑。
楚祈扶著額頭冷笑一聲,眸色很沉。
他一寸一寸地凝視著歲歲,彷彿勾去了她的衣裳,無視她的震顫,要將她從內到外給看透。
這一瞬歲歲想到的是豺狼虎豹,亦或者是兇猛的鷹隼,正在琢磨著要如何將她拆吃入腹。
她害怕得厲害,眼淚便也是撲簌簌落了下來,又不敢哭出聲,捂著唇小心翼翼地發顫。
也僅不過是倏爾這滿室的低氣壓便散了去,楚祈眉眼一鬆彷彿想通了什麼,長臂一伸就將歲歲給撈了回來,大掌覆在她被湖水浸濕的衣裙上向兩側褪去,露出她白皙無暇的嫩膚。
她還在發抖。
「王、王爺……」
楚祈察覺到她的抗拒,卻因為他方才的舉措受了驚嚇不敢反抗,倒也給了他便利。
「衣服濕了,當然要脫下來換了,不然你想生病嗎?」
楚祈聲音很冷,確實沒旁的意思。雖說歲歲想自己來卻也不敢開口,只能抿抿唇僵著不動,唯有被他粗礪的指腹蹭過時才會輕顫。
不知如何脫的地方楚祈便直接將之撕開,寂靜且狹小的裡裂帛聲攫取了歲歲的呼吸。不一會兒她便被褪得只剩下個艷紅的鴛鴦肚兜,襯得愈發香嬌玉嫩。
楚祈鬆手起身,毛毯便落到了歲歲身上將之蓋住。
「奴婢自己擦——」察覺到楚祈的舉措後歲歲滿眼的驚慌,柔荑下意識握住了楚祈隔著毛毯遊走的手掌,二人僵持不下。
他眯起眼,冷冽的氣息蔓延開來,「本王什麼時候給了你可以選擇的錯覺?」
歲歲的眼瞼微顫,手上制止的力道卻是缺乏底氣地洩了幾分。
他的手一點點描摹著她的眉眼,鼻子到櫻唇,思緒萬千間無視她的牴觸,順勢再向下遊走。
若是歲歡還活著,應當便是她如今這般模樣吧。
但定會比她還要明艷些。
回憶起趙歲歡過去總躲在轉角偷看自己的模樣,楚祈的神色和手上的動作都柔和了下來。
雖說她嬌氣,但卻不怯弱。
喜歡便是喜歡,討厭便是討厭,不會勉強自己,卻也倔得厲害,大部分時候都像只活潑招展的小孔雀。
而不是眼前這人這般。
難不成真是他錯了?
說不定她只不過是知曉他弱點之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