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微微一愣。
「我很確定他當時並沒有那種敢偷偷進入你屋子的膽子,所以他後面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人——很有可能就是送那些髒東西進你屋子的人。」夏洛克把自己想像成
那個愛慕者,「他膽小怕事,又必須要把自己精心準備的畫送給你,以讚美你的美貌和表達他的愛意。」
「那麼他只能偷偷潛入。」
「但是他沒有鑰匙。」桑伊說。
「對。」夏洛克的視線落在緊閉的窗上,「我觀察過了,甚至不需要身手多麼矯健,他就能從二樓的窗戶進入你的房間,然後再來到這裡。」
「老實說很危險,你很危險,在他的愛意無處釋放的時候,你就會被他鎖定,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也許你也猜得到吧?」
夏洛克明明發著燒,但是語調極為平靜,思緒也格外清晰。
桑伊伸手拽了拽夏洛克,努力地把人高馬大的偵探先生拖到了床上,這才鬆了口氣。
「你不害怕嗎?」夏洛克問。
「挺害怕的。」桑伊回答。
夏洛克想,哪裡害怕了?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這讓他本就發熱的腦子更熱了,「你到底在想什麼?」
「偵探先生不知道嗎?」桑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我以為,你應該能知道的。」
夏洛克微微閉了閉眼又睜開,他看見桑伊的背影。
穿著睡袍,微卷的發還有些濕潤,在翻找著什麼東西。
夏洛克許久才問,「那個東西……是什麼?」
「推著你走的那個東西,是你很在意的人嗎?還是威脅你的人?」
【啊,被發現了!絕對不能承認!】
也許只是一個妄想而已。
桑伊轉過頭對上夏洛克的眼神,他的唇角微微彎了彎,「偵探先生您這樣聰明,不妨再猜一猜好了。」
「你並沒有被威脅的狀態。」夏洛克說。
桑伊依舊是那副溫和的笑容。
夏洛克覺得自己的腦袋更熱了,他平時的聰明在桑伊的笑容下變得有些遲鈍,他問,「桑伊,在來到貝克街之前,你在哪裡?」
「偵探先生這麼聰明,不如再猜一猜好了。」桑伊還是這句話。
「那麼你要去哪裡?」夏洛克說著停頓了一下,「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未來會去哪裡,但是,你是可以留在貝克街的對嗎?」
「這跟偵探先生似乎沒有
什麼關係。」桑伊把毛巾又浸濕了,他的聲音很溫柔,話卻很冷酷無情,「偵探先生不需要問這麼多,反正也只是鄰居不是嗎?」
是的。
桑伊說得對。
但是偵探先生很不舒服。
至於為什麼不舒服他現在還不知道,他把這歸結於桑伊明明現在還處於危險的狀態,但是卻非要和他劃清界限而感到不可思議。
偵探先生神色冷峻地看著天花板,這有些不妙,他想。
桑伊問,「真的不需要去叫華生醫生嗎?」
夏洛克現在聽見華生醫生就覺得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他說,「不要。」
桑伊對於夏洛克的任性表示不理解。
他說,「那您躺一會兒,我出去看看街上的藥店有沒有開門可以嗎?」
夏洛克說,「不要。」
桑伊:「……」
他不贊同地看著夏洛克,「偵探先生,您這樣是對自己身體的不負責任您知道嗎?」
「對你來說,晚上出門很危險。」
所以……其實是擔心他的安全嗎?
桑伊軟了軟語調說,「但是您在發燒,那我去問問哈德森太太好嗎?她現在應該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