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受。」
帳內黑漆漆的,淹沒了所有情緒。
「你對安國公動心了麼?」
黑暗中,寂靜蔓延著,良久,醞釀出兩個字:「沒有。」
陸鷺嘆了口氣,「姐姐,好辛苦啊。」
「阿鷺,動情有動情的好處,無情有無情的好處,因人而異,各有千秋,別糾結這些了。」
第59章 別急別怕 ◇
◎你是要狀告我以公謀私◎
直到宮裡的牡丹花開了, 褚昉也沒等來聖上的鳥盡弓藏,倒是陸鳶的生意風生水起,汝瓷不止在宮裡深受歡迎, 還被聖上欽點作為國·禮賜予外邦來使。
自從陸鷺出嫁, 陸家繡莊涉及宮裡的生意也交到了陸鳶手裡,陸鳶往宮裡跑的勤了些,有時趕得巧,還會碰上褚昉下值,難免同行。
久而久之, 不知為何, 朝中竟傳出安國公懼內的閒話來。
褚昉無甚反應,陸鳶卻委屈的很。
她與褚昉雖算不上琴瑟和鳴,但相敬如賓還是有膽子說的,怎麼就讓他懼內了?
自我反省之後,陸鳶詢問褚昉:「這些日子, 我做的可有不妥之處?」
褚昉抬眉, 疑惑地看她,顯然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
「我不想讓別人覺得你……」懼內。
褚昉明白她未出口的話,唇角勾了下,「我也不想。」
停頓不過一息,又說:「但我記得, 誰跟我說,不能活在別人的口舌之快裡?」
這話很熟悉,陸鳶尷尬地笑了笑, 還是說:「我若有不妥, 你儘管提出來。」
褚昉的目光定在她臉上, 似有些意味深長, 轉而笑了下,遞給她一張帖子,「明日宮裡擺宴,五品以上的官員可帶母親與妻子入宮赴宴,母親說她不喜牡丹花的味道,託病不去了。」
如今正值牡丹花開,宮裡的牡丹園向來頗負盛名,既讓百官帶了家眷去,定是要遊園賞花的,鄭氏每次去,都忍不住想打噴嚏,當著諸位命婦又得生生忍著,實在難受。
陸鳶覺得不妥:「母親託病,我還去赴宴,是不是有點不好?」
褚昉垂眼,似在想她的話,「那就不去了吧。」
陸鳶嗯了聲,又問褚昉:「你明日穿常服還是朝服?」
「不是說不去了麼?」
陸鳶輕輕「啊」了聲,「你也不去了麼?」
「你和母親都不去,我去做什麼,聽別人說我懼內麼?」溫和中帶著些懶散。
陸鳶被這話噎了下。
褚昉見她動搖,適時說:「眼見為實,你也不想讓我背著懼內的名聲吧?」
「可是……」陸鳶都不知這名聲怎麼來的,也無法對症下藥,她自認不管在外在內,不曾下過褚昉面子。
赴宴日,皇城南門下了馬車,褚昉去與同僚打招呼,陸鳶站在馬車旁,頷首同遇見的命婦致意,本意等著褚昉一道入宮,卻見朝官多是成群相伴入宮並不與家眷一道。
恰有命婦來邀陸鳶相伴,陸鳶朝褚昉那邊看了眼,見他還在寒暄,想來也會撇開她和同僚一起,遂應了命婦所請,幾人說笑著朝宮門走去。
同僚邀褚昉同行,他並未立即答應,朝自家馬車處望了一眼,沒看見人,下意識往宮門口瞧去,很快捕捉到陸鳶身影,笑了下,見同僚也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斯抬斯敬一番客氣,朝官們也進了宮門。
宮宴設在禁苑內,長幾成陣、錦席如列,整齊安放於嫩油油的青草原上,花色爭艷,草色清新。朝官命婦同聖上行過大禮後,文武分列,依等而坐。
褚昉和周玘一個武官二品、一個文官三品,品階、年歲皆相當,故而座次相近,周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