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海醒來時,付瑾舟正坐在床邊看著他,見他醒來,第一件事輕輕拍了拍他手臂:「怎麼這麼傻。」
「你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嗎?」
「那不是傻,是作為你男朋友應該為你做的事。」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下次別再衝動了,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遇事先緩一緩,衝動的時候做的事往往容易後悔,下次遇事先跟我商量,行嗎?」
季望海虛弱地點頭:「好,聽你的,你別哭啊。」
付瑾舟抹了下眼尾,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這麼澀:「我沒哭。」
「我錯了,你別哭,你一哭我全身哪哪都痛。」
付瑾舟嘆了口氣,輕輕握住他的手:「你呀你。」
季望海掀開被子:「上來陪我躺會兒。」
「別鬧,這裡是醫院。」
「這是單獨病房,沒人進來,陪我躺會兒吧。」
陽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照在躺在床上的兩個人身上,付瑾舟輕輕拍著季望海,滿心滿眼都是心疼,這大半年來他為自己改變太多太多。
一週後出院,兩人又回到了那間小房子,季望海待了一晚反回學校,一回學校被叫到教務處,教導員告訴他,學校到收舉報,他在校外私自參加非法飈車活動以及非法改裝車輛獲利,觸犯校紀校規,為了學生的安全,暫時予以停學處分。
季望海倒也沒太意外,問道:「畢業證能拿嗎?」
「不能。」
同一時間,付瑾舟收到公司通知,他的管轄範圍在他任職期間出現嚴重財務問題,作為管理者扣除考核分50分,相當於扣了大半個月工資,付瑾舟心裡明白這只會是個開始,後面還會有各種理由被扣分。
付瑾舟想過辭職,另想辦法調查繼父的事,卻在寫好辭職信的當天收到秦向陸寄過來的檔案,拆開檔案封,是一張吳敏勝的照片和個人資料,資料不全,上面寫著他的工作經歷和往前三年的工作單位,付瑾舟知道秦向陸在等他合作,放在一旁沒理會。
晚上,季望海背著行李回到棉城,付瑾舟對於他的停學很是氣憤,當下決定去找秦向陸,季望海拉住他:「別去,他們就是等著我們去找,沒有畢業證也沒關係,我們還有雙手,放心,會好起來的。」
付瑾舟強忍憤怒,跟季望海同共抵抗來自秦家的施壓。
季望海開始四處找工作,從前合作過的車行像是一夜間統一口徑拒絕季望海的求職,找其他工作也是處處碰壁,付瑾舟那邊也不好過,公司對他的區域調整了銷量目標,現在的目標換誰都無法達成,區域就那麼大,市場啤酒需求量就那麼多,明眼人一看就是針對性的調整,付瑾舟也只能承受。
屋漏偏逢連夜雨,付瑾舟接到鄰居電話,媽媽在家暈倒,讓付瑾舟趕緊回家。
季望海執意跟付瑾舟一塊兒去,鄰居已先將付媽媽送進了醫生,醫生檢查後說是腦子裡長了個瘤子,需要開刀手術,醫藥費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十來萬,付瑾舟存款不多,姥姥過世、繼父過世花去大半,剩下錢不足五萬,季望海全程跟在付瑾舟身後,看著他忙裡忙外,自責到羞愧,作為付瑾舟的男朋友,關鍵時刻他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看著付瑾舟焦急。
當晚季望海回了棉城,去了久未聯絡的姨父家,姨父姨媽都在,季望海丟掉自尊跟喬正風借錢,喬正風問他借錢的用處,畢竟五萬不是少數。
季望海不肯說,他不想再把付瑾舟扯進他家人的視線中,喬正風提前受過秦譽信敲打,婉拒了他的請求,只是拿給他五千塊錢,讓他先應急,季望海沒接,把自己那臺寄放在姨父家的摩托車騎走了。
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臺摩托車,找到之前的車友,在車友的幫忙下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