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她?!
扶川幾乎一瞬間有了逼近死亡的恐懼感。
但是……
「家破人亡,世間只剩自己孤獨一人,這種感覺,我懂。」
「小阿戾,姑姑希望你明白今後,你就是景陽謝家的族長,你長大了,要學會支撐起應有的局面,好不好?」
扶川低頭看到自己原本被高溫炙烤幾乎廢掉的左手在一瞬間被龐大的生機修復。
直接恢復原貌,好像此前的疼痛只是夢境。
真奇怪,在這種情境下,她竟還走神了,因為想到了一部電影。
無間道,那個戴著眼鏡,溫文爾雅學識淵博,很像一個知識分子,但低眉淺笑間算計人心……
永孝不仁。
倪永孝。
韓琛說:你有沒有認識一種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對你好,什麼時候對你壞……
這個女子就有點像他,可惜倪永孝到死都受困於親情,而這個人卻早已脫離了桎梏。
扶川扯了扯嘴角。
「我,不會讓姑姑失望的。」
秦虞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對沈雲猗說:「學姐,剛剛有句話來不及對你說所謂的平凡安樂,其實是矛盾的吧。」
平凡了,如螻蟻,如何安樂?
這個世界本就不安全。
她這話直指沈棲溪今日的表現跟面臨的危險。
至於背後涉及到什麼,估計只有她們自己知道,而沈棲溪聰慧,隱隱聯想到了什麼,皺眉了。
沈雲猗神色有些動容,估計也是真聽進去了,畢竟一開始就有心結,但她反而問:「是秦虞對我說這些話,還是……」
她顯然不知情。
秦虞:「這世上本也沒有秦虞。」
她轉身走出去。
正好此時外面兩道華光降落。
神殿儀仗隊來了。
三百神將警衛,扶川之前見過的13隻是其中之一,這麼大的陣仗只是為了護送了一口棺槨。
裡面躺著的是謝堯。
唯一的至親在這,所以定了這裡為護送始發地。
估計之前張若得到的資訊就是神殿跟官方那邊定好的,至於謝家被滅……既然有罪,貴族法也非第一次,沒人提起。
而另外一道華光來自傳送陣,傳送陣開啟,來自貝魯克妖蘭謝氏的護棺之人也來了。
這些人,也姓謝。
扶川看到了一個威嚴高大的老者,以及幾個身形俊美且充沛了大貴族強大矜貴之氣的謝氏人。
景陽三貴族在其面前如同螻蟻。
高下立判。
那老者眉眼哀傷,目光一掃後,落在走過來的秦虞身上。
「思懿,沒想到真相竟會如此,這些年,你受苦了。」
謝思懿從他身邊走過,沒理他,老者垂眼,不惱不怒,氣度卓越,大抵是原諒了這人的悲痛之情吧。
而秦虞走出去後,伸手落在棺槨上,平靜一句,「總跟我說願我平安和樂,會保護我一輩子,事實證明你錯了,也違背了諾言。」
棺槨之內忽然光暈荏苒,一條條清澈似冰雪的藍血從棺槨內流淌而出,從棺槨上的圖騰以及紋路上遊走……落在了她的手掌,進入了她的身體。
「三長老。」老者後面的謝氏一個子弟微微變了臉色,上前欲阻止,但老者攔住了他。
這一切很快,神殿的人看到了,但並未阻止,因為這是貴族至親血脈之間的傳承儀式。
一般用於繼承人之間的傳承,也用於亡故之後的傳承。
顯然謝堯這一脈也沒有其他傳承之人了。
而隨著藍血入體,謝思懿似乎才品到至親真的隕落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