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扶川的表情太無語了,帝王手指扣在鳳凰雕扣上,淡淡道:「有什麼稀奇的,別人可知道的比你早得多。」
「但知道了也裝不知道,也是他們的權衡利弊。」
「對錯不重要,看結果。」
他這語氣不是狡辯,而是冷漠到骨子裡的駕馭,好像看穿了王座之下那些人的內在。
跟她之前的觀點算是差相彷彿。
扶川抬頭看著歷代君主的牌位,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霍靈君主。
她能感覺到牌位一樣,但它的意識權威最強。
大概得王族後代最強烈的信奉跟敬重。
她靜默片刻,道:「聖人當不了帝王,帝王也絕不能是個聖人。」
「帝國若昌盛,百姓安樂,則萬世功德,可兼人皇。」
別的真的不重要。
《君主論》說得很明白,所謂君主,無非利用他人辦事且擔責,且自己佈施恩惠且攏名望,就這一點,就有違聖人之心。
所以兩者在務實之事上的行徑基本相悖。
帝王偏頭看她,沒說什麼,只在開門後,「開啟方式,血+魂。」
「你來,它會記下你。」
扶川心裡微微咯噔,有些遲疑:「陛下,我當前連儲君都算不上,且即便我是儲君,按王室法規,君在則不越權,越權是大忌,就算您心胸開闊,也不太好。」
「所以,我能拒絕嗎?」
她怎麼覺得這人有點不對勁,太急了,加上謝思懿那人的舉措……
扶川心裡有過懷疑。
帝王也知道自己此舉有點過急了,這人如此聰明,恐怕會生猜疑,越發像刺蝟一樣縮回去了。
「我近神級,都說邪魔之後,問神受限,但孤還是會衝刺一番,萬一我閉關不能出,神殿那邊又做什麼,你得替上。」
這一說,倒像是在甩鍋找大冤種似的。
扶川淡了懷疑,好在帝王也沒有再堅持,帶著扶川到牌位前焚香祭拜。
兩人跪在蒲團前面,君主在前,她在後側、
不同的世界,對宗族的觀點肯定不一樣,扶川也是感受過大家族傳統的人,但這個世界的宗族文化顯然更沉重。
一個是因為無後的基因延續而自然式斷傳承,一個是大機率可能因為被滅族而斷傳承。
為此,在這個世界,上進跟維持宗族的強大的就變得尤為重要。
話說回來,她替過三個身份,前面每個身份最後都繼承了其背景所在的氏族力量,雖然過程容易死爹,但至少保證了其氏族存在。
也以主人翁的姿態見識過氏族族譜牌位。
王族就是王族,這牌位可真宏偉,傳承人數繁多。
但原來死掉的也這麼多,扶川看到好多牌位上記下的亡故時間跟出生時日,算起來並不長壽。
二三十,三四十便亡故是常有的事。
但有趣的是三十多跟二十多年前死亡的人數量有點多。
奇怪。
一批一批在這兩個時間段死的多。
外敵?內戰?
但扶川也算研究過帝國戰爭史跟王族記事,不記得有這類大事。
要麼就是發生過的事沒被記錄或者被消除了。
這要是沒有其他靈感,她也不會多想,因為這以後都是江時鏡的事,她不該摻和,可她忽然想到了這兩個時間的特別之處。
它們對應上了兩個人的年紀。
蔚冥棠跟……凰孤舟。
神葳齋,時間快到了。
基本都來了。
連朱籠跟英閣老等人也到了,正跟圖侖這些人寒暄。
協議都簽了,心裡再逼逼,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