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也在冷靜剖析,且堅持自己的判斷跟計劃。
暴雨越來越大了,隱隱要追上他們爭論的聲音,但他們爭論的頻率也快趕上暴雨拍打竹梢枝頭的節奏。
越來越急,越來越激烈。
扶川:「所以我說了,會幫您解決魔咒體,請您信我,我的建議也是可以雙贏的,不能按您的來,您那樣只會讓兩邊風險捆綁加劇。」
帝王:「你不懂,孤的這個隱患你解決不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你不肯節省時間,做你的事?你什麼事?先回去照顧那一群同伴?為他們的將來細心謀劃,嘔心瀝血?再面對規則降臨後強者雲集的萬族跟神殿?你知不知道你們的靈魂多特殊,一群人集中起來必會讓規則察覺,一旦它察覺,通知了神殿,你又得回去救人,等於送死!他們你都護不住,還想著穿梭宇宙回去見你的愛人?就算你能。你能帶著一群人回去嗎?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面臨規則多大的懲戒?舉世為敵!」
「扶川,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他還罵人?!
她這段時間以來也算為帝國解決很多麻煩了,也對付了神殿這些隱患,雖說是佔了一些帝國資源,但那也是本該屬於凰時鏡的,後者既然允諾分她,按照交易,她也不虧心。
他憑什麼罵人?!
扶川:「哦,所以你是打算讓我佔著這個位置,把他們都引過來?還是希望我割裂扶川這個身份,徹底偽裝起來,變成凰時鏡,接替您的宏圖霸業,為您逐鹿天下?」
帝王:「不需要你偽裝,孤甚至可以讓你變成凰扶川。」
「孤說自己有幾個妹妹,就能有幾個。」
扶川有點懵,脫口而出,「凰孤州,你昏頭了吧!」
驟然被這人喊了名字的帝王愣了下,後冷笑:「你都敢說能解孤魔咒體,孤怎就辦不到這點?」
吹牛誰不會?!
扶川腦袋嗡嗡的,好脾氣終於降臨0點,往負值跳:「你是不是明天就要掛了?急著找人披麻戴孝?」
帝王:「那你不也急著回你那世界?都查到凰無厭了,下一步就要去查神殿了吧,看看那邊還有沒有關於他的文獻,你既然這麼急,又說你願意等待,顯然你很清楚一件事時間越久,你的親人就越有可能出事。」
「凰無厭在你的世界,對嗎?」
他太可怕了,拿捏了她最隱秘的恐懼。
扶川臉色微白,聲音冷厲了許多,迅速道:「你既知道,還要攔我?你又憑什麼攔我?」
帝王再近一步,「你以為他辛苦把你們投入其中,又引導魔血跟他的傳承到你手中,顯然你是他極為滿意的棋子,既然棋子已經入棋盤,他還能讓你跳出?這麼多年了,他還能留你親人性命?
若孤是他,一定會在短期內就將你的所有念想切斷,讓你死心待在這個世界。」
「他們大機率都已經死了。」
「你明知道,卻又飛蛾撲火!你的理智呢?」
他已到跟前,扶川聽完他的話,心臟跟大腦好像被同一把刀重創了,微微猩紅眼,也上前一步,微仰頭,「那你呢?明知道自己的原生血脈跟親族不過是將你視為分擔惡詛的棋子,你何必再為這個帝國賣命?且自你之後,帝國王族從未有人陷入惡詛,說明你以一人之力抗下了所有詛咒,你撐著這麼多年,讓惡詛無限加重,又擔著弒殺至親不留一人的罪名,讓你自己陷入煉獄,你為何還要堅持?」
「你怎麼知道你的堅持不是另外一場飛蛾撲火?!」
「大家都一樣,誰也不比誰聰明。」
「你自以為你比我理智,不過是因為你心中沒有人可以牽掛,便覺得自己無懈可擊。」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裝作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