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跳下馬車,拿著自己的風箏就往草地上跑,白善寶和白二郎不甘落後,不過片刻就跟她你追我趕的跑上去搶佔最好的位置。
莊先生慢悠悠的下車,拿著他的風箏特意遠離三個弟子,自己找了一塊空地將風箏放起來。
然後搬了一塊挺大的石頭拴住繩子,便坐到了草地上看不遠處的三個弟子笑鬧著要把風箏放起來。
風箏自然是要自己放上天才有趣,所以滿寶拒絕了週四郎的幫忙,直接拎著風箏來回跑了兩趟,在第三趟時,正巧一陣風起,迎面而來,風箏便被鼓著向天上飛起,她連忙扯著線又放線。
而白善寶和白二郎的風箏也放起來了。
三人扯著自己的風箏線哇哇的叫。
此時正是春日爛漫的時候,到處是盛開的花朵,加上今日天氣晴好,因此有不少人來棲霞山踏青和放風箏。
他們三的風箏才放上去不久,便也有人與他們一樣將風箏放到了天上,各式各樣的風箏在天上飛著,看著就很賞心悅目。
所以滿寶他們不僅看自己的風箏,也看別人的風箏。
而點評別人的風箏本來就是一項娛樂活動。
靠坐在草地上的莊先生就聽到旁邊有人正嘰嘰喳喳的討論,「那三個又大又醜的風箏是誰的?那條長長的是蟲子?也忒可怕了吧?」
「我就想知道那隻老虎剪成那樣,為什麼還能飛起來?」
「它旁邊那個大風箏也很怪,誰會在風箏上畫一座那麼奇怪的山啊?」
「天啊,看,快看,那三個醜風箏越飛越高了……」
「這……可惜了,要是做的好看些,這樣的風箏可就是商品了。」
「這風箏御風還挺好,不知那風箏架子賣不賣。」
莊先生一手撐在草地上,半臥著看向天空,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好似這說的不是他的三個弟子一樣。
滿寶他們全身心都在天上的風箏上,更沒有聽到這些話。
而且空中的風箏線淡到幾乎看不見,除了自己和友人,誰也不知道哪個風箏是誰的。
而放風箏,除了鬥圖,就是鬥誰的風箏飛得更高了。
滿寶慢慢的將線放掉一點兒,稍稍扯一扯,等它飛得緊以後又略放一放線,不一會兒,她的風箏便飛到了最高,直接以俯視之勢傲視群雄。
她得意的不行。
白善寶和白二郎倒是想趕上她,但不知道是他們的骨架做得不好,還是放風箏的技巧略遜一籌,反正他們的風箏超不過她的。
白二郎忍不住扯著線跑動起來,扯了又扯,想要它飛得更高些。
結果他的線在半空中跟別人的絞在了一起,白二郎發出驚呼,遠遠的,他似乎也聽到了一聲驚呼。
白二郎捨不得他的大蟲風箏,叫道:「誰的風箏啊?快拉走啊!」
遠處也傳來一聲叫,「誰的風箏這麼醜啊——」
滿寶和白善寶見白二郎都快要哭了,立即把手裡的風箏交給週四郎和大吉,紛紛跑上去幫忙。
但線是咱半空中纏在一起的,想要解開很困難,倒是可以慢慢的往回收,只是須得倆人同時往回收才行。
白善寶轉頭就要去找那個風箏的主人,循著聲音看去,就見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正拿了一把剪刀,白善寶看見就要阻止,就見他特別利落的手起刀落,將手中的線給剪掉了。
「真是晦氣,要是纏著一個好看的風箏也就算了,竟然纏了一個這麼難看的風箏。」
聲音遠遠的傳來,白善寶已經沒空去搭理他了,立即也找出他們的剪刀來,和白二郎道:「他的風箏剪了,你也趕緊剪了吧。」
白二郎用力的拽著手中纏著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