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縫隙,我看到窗外天已經亮了,濃霧猶如活物貼著海面,退回深海。
我觀察了一陣,確認濃霧的確消失了,繼續搬開木板讓冷光灑進閣樓,將壁爐重新燒旺,開始我整晚所期待的事:撈出留在港口的漁網。
我趴在地板聆聽片刻,確認昨夜沒有霧裡的東西留在下面,開啟活板門來到樓下,確認門窗的完好無損才離開避難所,獨自一人沿著空寂沿海街道前往羅德斯特港。
第二次到來,我對這座落寞的港口產生同病相憐的感覺,這或許因為我曾是一位船員,港口對我而言有著天然的親切與安全感。
來到港口盡頭,我看到漁網還綁在船柱,迫不及待地拉起,但摸到粗糙漁網時心裡猛地一沉。
昨天那股欲將我也拖進海里的沉重不見了,只剩下漁網本身濾過海水的重量。果然,當漁網被我拉出海面,我看見側面破開的孔洞,漁網裡連海草也沒有一根。
但很快我看見漁網並未徹底斷裂——幾根絲線連線進海里,扯著海里的另外部分。
還有機會!但徑直將漁網拉上來只會讓它徹底斷掉,除非我跳下去。
作為水手,我自恃水性不會差,但湧動的幽深海水使我畏懼,而且擔憂這是某種陷阱。只是我愈發飢餓,最終,飢餓的驅使下我跳進冰冷刺骨的海水,抓緊尖木棍,摸索著向下探索。
我摸到殘缺的漁網,可惜的是昨天重物消失不見,只摸到一條拳頭大,表面魚鱗般濕滑的事物。來不及分辨,我抓著它浮出水面,暴露在陰涼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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