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強撐了這麼久,終於如願以償地聽到了他想要的那個答案,他一隻手根本撐不住他的身體,很快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朝著秦妙言倒了下來。
秦妙言一直看著他還想幹什麼,還能撐著這一副殘碎的身體怎麼樣。
在他倒下之前,兩個清潔術已經兜頭罩上去了。
靈光閃過,李扶光身上血汙盡除,露出傷痕累累的扭曲身體。
正午日輪剛巧在這時候升到了頭頂。
陽光鋪灑在周遭被毀去的冰樹之上,冰凌冰晶成了無數的鏡子,竟是在這一片血湖的半空之中,映照成了一片火紅的,猶如朝霞一般的幻光。
隨著李扶光砸下來的力度,秦妙言身下的浮屍帶動了血湖之水,那金紅的幻光便兜頭壓了下來。
秦妙言被刺得眯了眯眼睛。
她接住了渾身滾燙的李扶光,將人抱了個滿懷,卻錯覺自己接住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輪自天穹墜落的烈日。
她閉上眼睛,抱著李扶光飛身而起,魚腸劍在她的召喚之下化為了足足能躺兩人的劍床,載著秦妙言和李扶光,眨眼之間消失在了這一處空間之中。
將人給帶回去之後,秦妙言便直接將他帶到了自己的私庫。
這裡有她一生積累的好東西,想把李扶光的小命搶回來,倒是輕而易舉。
只是她並沒有給他餵太多的靈丹妙藥,而是將他放在了自己製作傀儡的床上,然後動用她提前就準備好的工具,切割開他的經脈,一點點,十分有耐心地,將他的經脈續接拓展。
她始終笑意盎然,像是在製作一個最精美,也最心愛的玩具。
李扶光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月之後了。
彼時他的傷勢基本完全恢復,睜開眼的瞬間,整個屋內便有一陣靈力盪開,很快無間谷之上劫雲匯聚,卻被層層疊疊的精妙陣法,拿著法寶和佩劍直指劫閃的秦妙言,給攔在了這寢殿之外。
李扶光躺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便在無知無覺之中進了一境。
從破妄境的初期徑直步入了破妄境的巔峰,只差一步,便能步入脫凡。
但是驟然連進兩境,體內浩瀚的靈氣根本留存不住,整個寢殿被他亂飆的靈力撞擊得嗡嗡作響。
一身煞氣未散的秦妙言這時候提著被劈糊的法寶回來,扔垃圾一樣,「哐當」朝著地上一扔。
手臂之上被雷電灼焦的地方肉眼可見地在恢復著,她渾不在意。
披散著長發從外面回來,看到了一殿的靈流,飛速出手,袖口之中無數靈絲蜂擁而出,化為有形的大網,纏住了這些無形的靈力,而後如蛛絲那般捋順,走到床邊,給李扶光硬生生塞入身體。
李扶光被迫坐起來執行經脈,吸收這些瘋狂鑽入他身體的靈力。
直到最後一束靈絲沒入身體,他睜開眼,靈臺清明無比,整個人輕盈得簡直能夠立即乘風而去。
修士每進一境,便有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
李扶光此刻相較半月之前的頹靡瀕死不同,端得好一番神清骨秀,俊雅出塵。
「感覺怎麼樣?」秦妙言坐在床邊上,倚著床欄,笑眯眯地問他。
秦妙言問他的是進境的滋味怎麼樣,不用扛雷劫直接越境的滋味怎麼樣。
修士最愛的不過於此,她送了他兩境,算是對他那個冰蓮花蕊的回禮。
秦妙言向來對跟過她的小情人,都很大方。
只是李扶光並沒有回話,他只是盤膝坐在那裡愣了片刻。
而後猛地抬起手臂,一把將秦妙言從床邊上給拉了過來。
秦妙言「砰」地撞進李扶光的懷中,也是一愣。
而後整個人被死死箍住,勒得整個人扭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