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得幾欲爆炸。
他最後便只一字一句,盯著秦妙言道:「像雄獸擁有雌獸那樣。」
秦妙言索性躺在浮屍之上,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她一直都想讓李扶光開竅,卻一直都被他蠢得頭疼。
她念他年紀淺薄,沒見識,也日漸失去了興趣,但還不甘心,便直至放棄哄他,打算把他做成傀儡了事。
可秦妙言卻萬萬沒有料到,李扶光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開竅」了。
還開得如此石破天驚。
她躺在一片血湖中,笑得滿眼水霧瀰漫,長發散在冰冷血腥的浮屍之上,在這世上最骯髒最腥臭冰冷的地方,看著一個傻子,用野獸求偶一樣的方式,對她做著這世上最純淨,最真誠也最極端的告白。
而他手上始終璀璨的冰蓮,他滿身的鮮血和被腐蝕的血肉,便是最有力的證據。
「你想要我嗎?」李扶光把冰蓮送到她唇邊。
沒有卑微,沒有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對前輩的崇敬,也沒有什麼溫柔似水,纏綿悱惻的山盟海誓。
他雙眸如狼似虎,看著秦妙言的眼神,已經將她生吞活剝了不知道幾回。
他甚至有些強硬道:「要我吧!」
第21章 咬人
秦妙言記不得自己有沒有這樣癲狂地大笑過。
她收了笑聲, 笑意卻仍在臉上和嘴角流連不去。
爬到了巔峰,坐上了這個無間谷地的谷主之位以來,秦妙言總在找各種各樣的樂趣, 讓她自己感受到成為人上人的快樂。
好似少享受一分一毫, 都是對生命, 對她前幾百年堅持的辜負。
她為了愉悅, 什麼都幹, 什麼都樂於嘗試, 百無禁忌。
但是沒有一次,像這一次,像此刻一樣, 讓她覺得意外,像一場不期而遇的驚喜,有趣極了。
秦妙言躺在那裡,看向李扶光的雙眼, 她抬起手, 卻繞開了送到她面前的冰蓮花蕊,而是撫上了李扶光的臉。
她潔白秀美的手指,在他布滿血汙的臉上輕輕摩挲著,笑著問:「所以你跑出來, 跳入了青冥龍頭鱷之口, 就是為我取這個祛除心魔?」
「是。」李扶光說,「你快吃吧。」
秦妙言看了一眼, 那冰蓮花蕊她其實也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過, 確實很美, 晶瑩剔透,繁麗疊瓣, 卻薄如蟬翼。
像某種生物不堪一握的翅膀,用力一點,便會撕裂,熱一點,就會融化在掌心。
看著看著,秦妙言又輕輕笑了。
她連道心都沒有,她身體有一半都是傀儡鍛造,所有的天材地寶,對她的效用微乎其微,她自己就是個魔頭啊。
但是她卻言笑晏晏,開口又在騙人:「這個東西不是吃的,要一點點吸取。」
「你先把它收起來。」秦妙言根本不敢碰。
她可沒有什麼至真至誠的好意,更沒有至純至澈的靈魂,她只要輕輕一碰,這冰蓮花蕊,便會立刻枯萎。
因此她抬手抓住了李扶光的手腕,精純的靈力洶湧灌入他的身體,又教他如何用靈力,為這脆弱又美麗的冰蓮花蕊,構建了一層靈力保護罩。
隔著保護罩,秦妙言才敢接過來,而後收進了儲物袋。
李扶光看著秦妙言,眸光痴痴,看著她將冰蓮花蕊收了起來,就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問道:「要我嗎?」
秦妙言其實看著他有些震驚,她方才為他灌注靈力,探出他神魂都被青冥龍頭鱷的青冥煙灼傷了一些,畢竟是跳入了獸口,無論如何也是避不開的。
後又被她強橫霸道的靈力一衝,此刻經脈俱亂,靈府隱隱有開裂之勢,他早該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