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穀看了他們一眼,諱莫如深地搖搖頭。
屋中的人都被清出去了,付玉宵察覺屋中瀰漫一股甜香,擰眉,視線掃到拔步床時,停住了。
床裡倒了一道身影,沐浴後穿了一身寢衣,也沒蓋被,背對著外面,柔順的青絲披了一肩,纖瘦嬌柔的身子安安靜靜,不知睡著沒有。
他走了過去。
靠近拔步床,那種甜香更濃了,還未消散的酒味幾乎刺鼻。
付玉宵眼神漸沉,周身冷意驟然濃了幾分。
床褥陷下去一些,他帶著怒意,絲毫沒憐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將她扯過來,「秦雙翎。」
隔著輕薄的寢衣,握住的是極軟膩的肌膚,秦如眉被他拉起來,差些跌入他懷中。
好不容易坐穩,她腦袋軟綿綿垂下,似很睏乏,卻終於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慢慢抬頭看向他。
付玉宵對上了一雙迷濛的、被酒意薰染的、美得驚心動魄的眼睛。
她眼裡映著對面的幾盞燭光,彷彿跌了細碎的星子。
「你是誰?」她輕聲問。
付玉宵臉色陡然沉下,抑著怒火,掐住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秦雙翎……你敢再說一遍?」
她小巧的臉蛋在他手裡,只稍稍一握,便動彈不得。
秦如眉掙紮了下,沒掙扎開,索性放棄了。
她鬆了力道,臉歪在他手裡,睫毛輕輕眨了一下,再眨下一次時,已然幅度不大。竟似要睡著了。
「不……知道……」
還在挑戰他的底線。
付玉宵冷笑一聲,俯下身體,不知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秦如眉身子一僵,終於不敢再睡了,勉強打起精神,抵抗著混沌的醉意,睜眼看他。
只是,眼前依舊蒙了層霧氣,仿若煙雨湖水。
她努力判斷著,許久,終於道:「阿晝……」
看來還沒醉到神志不清。
付玉宵道:「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秦雙翎,你膽子大了?」
秦如眉聽出他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冷意,身子忽然拂過夜裡秋風的涼意,瑟縮了下,難受地推開他,「血……難聞。」
他回來還未來得及沐浴換衣,身上血跡依舊,氣味不好聞。
付玉宵盯了她片刻,終究放開她,起身去湢室沐浴。
等他換了一身衣裳,渾身帶著濕潤的水汽邁步回來,秦如眉已經倒在被子裡睡著了。
她睡得一點大家閨秀的姿態都沒有,就這樣側臥在被子裡,頭髮披散開,纖細腰身凹陷一段弧度。
付玉宵很不客氣,坐下之後,直接把她撈起來,讓她躺在自己身上。
秦如眉睡得正香甜,冷不防被打擾,眉頭蹙得很緊,呢喃了一句,不耐煩地要扯開他,想要滾回被子裡睡覺。
然而,身下的男人卻緊緊握著她,不讓她動彈分毫。
她掙脫不開,累了,索性不再動彈,腦袋輕輕歪下,趴在他胸口睡覺,沒多久,呼吸綿長,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付玉宵看得更來氣了。
她在外面看見他,扭頭就走,這便算了。他星夜趕回,風塵僕僕,一身狼狽,她卻早已喝醉了酒,舒舒服服地自己睡了?
她完全沒把他這個夫君放在眼裡是不是?
付玉宵不想看她舒服,手放在她手臂下,稍微用點力氣,便把她撐起,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秦如眉嚇到了,清醒了一些。
……她怎麼坐起來了?
秦如眉睜開朦朧的眼,看了他一眼,人又往下倒去,低聲咕噥,「睡覺。」
付玉宵怒了,「不準睡。」
秦如眉被他握著,跪坐著,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