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卻拉住她,搖頭, 「不要去。」
禾穀面露疑惑,「姑娘?」
「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禾穀大驚, 「為何啊姑娘, 您記起一切……是好事啊,為何不讓別人知道?」
細弱的喵嗚一聲,門外出現小小的身影, 那貓兒探頭進來,睜著圓溜溜的眼,打量秦如眉片刻, 跳進門檻, 飛快跑到她腳邊,依賴地蹭了蹭她的腳。
秦如眉抿出一個笑, 把它抱起來,半晌,低聲道:「我有我的理由。」
禾穀忍不住道:「那侯爺呢,侯爺難道也……」
秦如眉輕輕頷首。
禾穀張著口,神色為難,想勸說幾句,卻見她神色堅定,只好放棄了勸說的念頭。
「那、那奴婢去讓人給姑娘備熱水沐浴。」
禾穀匆匆埋下頭,轉身出去了。
秦如眉抬眼,看見禾穀,唇邊弧度漸漸消失。睫垂下,她抱起貓兒,親了一口,小聲道:「小不點,你有沒有煩惱?」
那貓兒被她舉起來,懸在半空,眼睛瞪大,呆愣愣盯著她,喵了一聲。
她無奈,把它放下,它卻馬上抱住她,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她被逗笑,吃吃笑著扯開它,小傢伙又喵嗚喵嗚湊過來。
秦如眉被舔了一臉,抱貓兒去吃飯。
外面天色已經很沉,那些熱鬧喧囂的煙花聲消失,此刻的兆州城安靜至極,宛如一座死城。
應是因為刺殺的事情,所有百姓惶惶不安,沒心思繼續玩樂,都閉緊房門躲在家中。
秦如眉看著窗外,沉默須臾,去了廚房。
時辰很晚,廚房不開灶火了,不過還是有人守著,以免夜裡主子想吃東西。
秦如眉到廚房的時候,有一個廚娘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吃飯,看見她孤身一人牽來,廚娘匆忙擦了擦嘴,擱下碗,緊張站起來,「姑娘……」
秦如眉笑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廚娘愣愣點頭,竟當真如她所說坐了回去,埋頭繼續吃飯。
秦如眉走到籠屜邊,看見被放置在旁邊的食盒,怔了怔。
很快明白了。
禾穀應當還捨不得扔,所以沒讓人來處理這個,只先去備熱水。
她站了一會兒,開啟食盒蓋子,看著裡面已經重新加熱過,卻再次冰涼的槐花飯,陷入沉默。
想把飯碗扔掉,可手還沒抬起來,就又放下了。
眼不見心不煩,秦如眉又把食盒蓋上,推到了旁邊。
此時,鼻尖忽而飄來一股清香,味道很熟悉,她微亮了眼,朝四周看去,「什麼味道,好香。」
廚娘把碗裡最後一口飯扒拉完,匆忙站起來,擦了把嘴道:「姑娘,是酒的味道,這酒叫半日閒,用木樨花釀的。」
秦如眉一愣,「木樨?」
「是啊,」廚娘忙不迭點頭,「侯爺前些日子從一處酒樓買回來的,那時有南邊的酒商來兆州,侯爺那次正巧碰上了。侯爺雖不怎麼飲酒,但聽說這酒是木樨花釀的,也不管人開了多少價,便差人全部買回來了。」
秦如眉聽完,卻沉默了很久。
廚娘見她不說話,問道:「姑娘,您要嘗嘗嗎?左右侯爺也不怎麼喝酒,這酒放那兒都浪費了。」
秦如眉回神,終究沒抵過香味的誘惑,眼底攏起簇簇微光,抿著笑點了下頭。
見女子俏臉含笑,是謹慎過後小心翼翼的美麗,讓人移不開眼,廚娘看愣了神,反應過來立刻笑開,「那我一會兒就給姑娘送屋子裡去!」
說完,見她視線落到了那食盒上,又道:「姑娘,這槐花飯我也熱熱,給侯爺送去?知道是姑娘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