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自己都沒想好該如何解釋一屆凡女灰飛煙滅後為何過了兩千年又變成一個妖精,晏安竟全幫我想好了,且如此完美一絲破綻也沒有,若不是我先遇到了薄山,只怕都要信了,觀晏安如今這樣子,是篤定我就是那什麼阿若……
我心頭微微一驚——我原型是個若萍草,又叫若朦,晏安非要喊我阿若,還真沒什麼問題。
果然,晏安說:「你當初叫柳若,我一直喊你阿若,想不到你最後會變為一株若萍草,想來這便是冥冥之中皆有定。」
一個字相同而已,晏安卻也將其當做我就是阿若的證據了……
這可如何是好?
首先我並不是什麼阿若,就算晏安認定我失去記憶,遲早我也會原形畢露。其次我並不想留在魔界,更不想當什麼魔尊夫人。最後,薄山告訴我的任務我雖不打算完成,卻也無法不放在心上,若我當真要被晏安留在身邊,就算丟了玉佩,薄山也遲早會找上門。
總而言之,晏安身邊是絕對待不得的,可我眼下能怎麼辦?觀晏安的意思,只要有人扮作那阿若的模樣,他便是殺無赦的,也不曉得我現在解釋一下,說我與阿若可能只是撞臉了,他會不會信我。
我猶豫再猶豫,還是冒著生命危險道:「你不怕我也是假的嗎?」
晏安好笑道:「你還在生氣?風鈴認得你,七苦鞭也打過你,若你這張臉是假的,早就顯原型了。這張臉就是你的,你就是阿若。」
「可,也許我們只是剛好長的一樣……」
「阿若。」晏安搖了搖頭,「我不會搞錯的。」
當真錯了!
我欲言又止,晏安微微蹙眉:「阿若,你為什麼這麼排斥自己是阿若的事情?就連試著相信我也不肯麼?莫非你這一世另有機緣,已有心上人?」
這倒被他蒙對了。
見我不說話,晏安仍含笑,語調卻不怎麼愉悅:「那人是誰?」
此時忽然響起敲門聲,而後有人將門輕輕推開,我扭頭望去,卻見我這一世的心上人君揚,正站在門外。
他見屋內情況,微微一愣,而後垂眸道:「殿下,您殿內的人將玉露膏送來了。」
晏安嗯了一聲,君揚伸手將瓷瓶放在門邊的櫃子上,一步也沒有踏入,晏安道:「君揚,我此次來本是要安慰你的,不料卻與阿若重逢,暫時顧不得你了。」
君揚搖了搖頭:「恭喜殿下失而復得。」
晏安道:「白幽之事,我會讓寒崚付出代價。」
君揚一頓,似是想說什麼,最後只是點了點頭:「不打擾殿下了。」
說罷便合上門,轉身離開了,他抬頭合門之時,目光自我臉上掃過,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顯然是半點也認不得我了。
門重新合上後,晏安將那玉露膏拿了過來,坐回床邊,輕輕揭開我背上的衣服,我這才意識到眼下我趴在床上是個什麼模樣——身上只穿了個肚兜。
我嘴角抽了抽,正想說話,晏安的手便帶著點玉露膏輕輕拂過我背部傷痕,他一邊上藥,一邊繼續開始的話題:「那人是誰?」
「我沒有心上人,但我確實不能和魔尊大人您再續前緣了。」我語調沉重,「其實,我是個斷袖。」
晏安的手一頓。
我硬著頭皮繼續道:「不曉得這個詞用對了沒有……總之,這一世,我喜歡女人。魔尊大人您風流倜儻,位高權重,無論我與您是否前世有約,這一世按說要和您在一起,我都不會拒絕。奈何我天生便對男人毫無興趣,只怕咱倆是前世無份,今生無緣了,要不然……您再等個幾百年,待我死了,您試試我下一世?」
晏安沒有說話,只慢慢把藥給我上好了,才將我溫柔地扶起來,目不斜視地替我將衣服給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