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有你們二人,倒是一件幸事。」聶卿縈強顏歡笑一聲。
抬眼看向小豆芽:「小豆芽,他為你和齊珉賜了婚,往後就算……」真的不在了幾字,她沒有說出口。
繼續道:「你和齊珉,一定要過得幸福。」
小豆芽眼中突然含淚,啞聲問道:「公主,您別說這些話。您總是替奴婢和竹瀝姐姐考慮好以後,卻從來不為自己想過嗎?」
「……」聶卿縈一愣。
以後?還會有以後嗎?
「公主,您不能丟下奴婢和小豆芽。小豆芽馬上就要成婚了,您都未去見證她的成親,沒去喝她和齊副統領的喜酒,不能這麼狠心……」竹瀝滿是不捨。
她雖然來公主的身邊晚了些,可那麼久時間的相處,她不是一個鐵石心腸,沒有心的人。如今早就是主僕情深了。
「好了,怎麼弄得像生死離別似的?」聶卿縈極力擠出一抹笑意,安撫著兩個丫頭。
伴君如伴虎,她早該知道的,也許她與蕭奕辭,從始至終都不合適吧?
來到這個世界裡,她先前從未想過,自己的另一半,未來會是一國之君。
自古帝王皆薄情,她何必要奢求那麼多?
人太過貪心,似乎並非一件好事……
兩日後,太皇太后被葬入皇陵,前些日子的事,也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眼下更讓蕭奕辭頭疼之事,便是那幫大臣,他們定會為太后太后討要一個說法。
之前雖以軟禁聶卿縈的名義,護了她一段時間,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早朝之時,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對聶卿縈產生不利。
彼時,那些大臣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來。他若明目張膽地護了聶卿縈,告訴那幫大臣,聶卿縈沒有罪。
他們定會指責他這個一國之君,竟被一個女人迷了心,縱容兇手逍遙法外,不為自己的皇祖母報仇,反倒是包庇兇手。
指責他的不孝行為,聶卿縈的事將會變得更加棘手。
若是他將聶卿縈打入大牢,過去的事又會再一次重現了。他的縈兒討厭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留給她的都是無盡的苦楚和痛苦的回憶。
他不願她再回想起過去的事。他害怕,他會再一次傷透了她。
做過了一次後悔的事,他便絕對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兩日竟這麼快便過去了。這麼多時日了,他私底下查遍了永福宮上上下下所有人,卻沒有半點訊息。
那真兇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可躲避宮廷御林衛,潛入了永福宮行兇。
御書房之中,蕭奕辭坐在桌案前,思考了不知道多久。
心中暗想著:除非是查的方向從一開始便定錯了……
也許兇手不是永福宮內的,但他可以肯定,那個真兇還藏在宮裡。
「高禧!」蕭奕辭高喚一聲。
高公公快步走了進來:「奴才參見皇上!」
「朕有一事,還需要你即刻派人去辦……」
半晌,蕭奕辭將自己的猜想和接下來的查詢之事,大致告訴給了高公公。
雲影殿內。
覃宛抒一臉冷色,坐在一處死盯著地上跪著的青狐。
他依舊是一襲太監裝扮,卻絲毫沒有太監的模樣。
「彩霞,你先退下吧。本宮有些事情,想要同他私下談談。」覃宛抒朝一旁站著的彩霞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話盡,便徑直朝外面走去。
「本宮問你,太皇太后被害之事,是不是你的手筆?」她冷聲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目的一致,不管用什麼法子,不都是一個結果?」青狐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