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沒有別人在,她才能更詳盡地盤問杜丙。
「杜賓,念在我曾經救過你的恩情,你得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今天早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吧」杜丙沒想著隱瞞,將希爾頓和他的對話和盤托出了,也意料之內的收到了安娜羨慕的白眼。
希爾頓是所有女孩的夢中情人,這一點杜丙牢記於心。
他摸了摸自己亂糟糟支稜起的頭髮也不太好意思,但還是問道:「安娜你在風鈴鎮許多年了吧?」
「是啊!」安娜沒好氣地說,她承認她是在羨慕杜丙的好運,「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也沒什麼」杜丙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問道:「我只是在想桑尼教堂,它存在的歷史似乎很久了,也有很多令人難忘的規矩。」
「那是自然!」安娜說了和修女一模一樣的話:「桑尼教堂從歷史被抹去的時代開始就一直存在,它可是見證過許多或明或暗的日子的。」
「特別是唱經席一帶,晝夜交替的時候會出現枉死的魂靈,就連純潔的聖母瑪利亞像,她的眼睛也被染上了地獄的色彩。」
杜丙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安娜,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
片刻才悶悶地說:「這麼看來,同意去教堂居住並不是一個好選擇,我想我會很想你的。」
「哈哈那是當然了,希爾頓哪有我好。」安娜被他逗笑,送了他滿滿一簍麵包。
她平時雖然為人刻薄,這時候卻非常大方:「拿著吧,這些是我烤的,吃下它們應該能讓你打起精神來。」
杜丙嗯了一聲,去二樓收拾了一下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
他是從異世而來的人,被安娜撿回來以後因為窘迫的生計,也一直穿的是上一任麵包師留下的衣物。
唯一可以算得上他私人物品的,只有一套淺咖色的運動裝。
他被帶來這裡的時候就穿著它,懷念家鄉的時候也會翻出它瞧瞧。
但因為喪失部分記憶的緣故,他的懷念總是差點意思,也並不很想回到原來生養過他的土地。
相比之下,這個鮮活的麵包店,逼仄但的小房間,生動的安娜,和來來往往的客人們,更容易激起他不捨的情緒。
所以他從門內伸出了頭,對樓下忙忙碌碌的安娜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再在這裡留宿一晚嗎?我現在並不想回去。」
他知道這麼說有些過分,畢竟他不在這打工了,卻妄想能得到免費留宿的權力。
「當然可以了。」沒想到安娜立即答應了,她只是擦了擦被爐火燻紅的臉,笑得很怪異:「杜賓要是想回來的話,這裡隨時歡迎你。
我不需要你幫我烤麵包,甚至打掃也不用你。你只要在這裡站著接受旅人們真誠的祝願就好」
杜丙聽她這麼一說,就打了個激靈。
被客人們用可憐的眼神注視著的感覺還歷歷在目,他趕緊將收拾好的包裹放在了肩上,一手挎上了麵包,然後推開了甜甜麵包房的大門:
「安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也知道,桑尼教堂是個講規矩的地方,我回去晚了總歸影響不好」
「也行。」安娜今天異常地通情達理,她笑笑地看著杜丙逐漸遠去的身影,惆悵地說了一句:「希望那孩子足夠聰明,知道將麵包分發出去。這樣我也能告訴客人們,我做的糕點就連桑尼教堂的教士們也品嘗過了。」
杜丙沒讓安娜失望,他第一個分享的物件就是歸來的希爾頓大主教。
希爾頓祓除了惡靈,返還教堂時候立馬去看望了杜丙,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紅白的聖袍上沾染了少許灰褐色的汙漬。
他似乎有些著急,美麗而溫和的臉上有著歉意,「非常抱歉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