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容這兒主僕幾人說說笑笑,太后那邊,母子二人卻是無言以對。
乾隆沉默的坐在太后身側,也不說話。
太后看著他如此,也是嘆了口氣,讓身邊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林嬤嬤在身邊。
「行了,好好說說吧,永璋那孩子著急忙慌的也沒說清楚,如今你給我仔細說說。」太后看著乾隆。
乾隆臉色陰沉,想要張口,卻覺得十分丟臉,張不開口,只拿眼睛看了林嬤嬤一眼,淡淡道:「還是讓林嬤嬤說吧,她也是知情人。」
太后看向林嬤嬤,林嬤嬤此時見了太后,心裡也踏實多了,太后作為主子,可比皇上靠譜多了。
因此她也不糾結,一五一十的就把自己所見所聞說了。
說到最後,太后都有些心有餘悸:「真是大膽!若非林嬤嬤對水仙過敏,只怕真叫永瑄吃下去了。」
乾隆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林嬤嬤,他之前還想,林嬤嬤怎麼嗅覺這麼敏銳,原來是對水仙過敏,也是巧了。
太后沒察覺到乾隆的表情,只繼續道:「你準備怎麼處置純貴妃和忻貴人?」
乾隆抿了抿唇:「純貴妃身邊那個叫鶴兒的宮女死了,我讓汪毅去查她的死因,是中毒而亡的,還在她身上發現了一封遺書,我覺得這遺書有些古怪,按理來說,這丫頭是不識字的,留下遺書,那就必定不是自殺。」
「純貴妃那邊,也審不出來什麼,她只是一味的喊冤,卻說不出來證據,畢竟主動接近忻貴人宮女的人是她,在忻貴人耳邊亂說話的也是她,這些那個叫蘭草的宮女也都招了。」
說到這兒,乾隆有些遲疑:「但是那個叫蘭草的宮女也說了,忻貴人似乎對純貴妃的接近沒有那麼排斥,甚至一開始,還比較歡迎,她說是忻貴人和純貴妃合謀,自己只是做了替死鬼。」
「不過或許也是這個宮女亂說的,眼看自己要沒命了,就攀扯主子。」乾隆有些心虛道。
太后聽了冷笑一聲:「我看攀扯主子是沒有,主子想要一石二鳥卻是真的,一邊嫁禍給純貴妃,一邊害死了皇后的嫡子,豈非兩全其美,你也別把你那愛妃想的太好,這宮裡的女人,就沒有簡單的。」
乾隆有些驚訝的看向太后:「皇額娘,您一開始不是也挺喜歡忻貴人的嗎?」
太后神色淡淡:「我也是看你在孝賢死後,十分自苦,想著能有個逗你開心的也不錯,這才答應給她高位,喜歡她倒是不至於,我還是覺得皇后比較好,識大體,對你也溫順。」
乾隆聽到後面忍不住點頭:「額娘說的不錯,如今看起來,倒是隻有皇后寬厚仁慈,至於旁的人……我實在是有些頭痛。」
太后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出聲:「行了,你也別頭痛了,之前你不是讓人回去調查純貴妃的家人了嗎?如今結果如何?」
說起這個乾隆就黑了臉:「純貴妃那個哥哥實在是不知所謂,你當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那兩支木芙蓉?竟然是從內務府一個花匠手裡搶奪來的,那個花匠本想將花獻到上面,被他知道了,就打上門去搶了過來,更可惡的是,他還真順帶搶了一盆水仙花,如此朕便是想說純貴妃是冤枉的都不能了!」
乾隆越說越惱火,要是純貴妃的哥哥在這兒,只怕乾隆恨不得踹他一腳。
太后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純貴妃家裡的德行,並不驚訝:「純貴妃的哥哥你準備怎麼處置?」
乾隆有些煩躁:「已經讓人收監了,先讓人私底下審一遍,若是真是他做的,那定然不能饒他,若是不是……」
太后銳利的目光看了過來:「若是不是又當如何?」
乾隆語氣一滯,許久才道:「不管他承不承認,這樣的禍頭子都不能留了,看在老三和老六的份上,發配去關外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