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裡有些糊塗,白蘇也疑問很多,但是白朮就老實多了,也不多問,也不多看,見著靜容出來了,就給靜容斟了茶,然後又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邊。
靜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平復了一下情緒,這才道:「阿哥這幾日都好嗎?」
白芷看了一眼靜容,見她已經擦了眼淚,神色也看起來平靜了許多,這才謹慎道:「阿哥這幾日興致都很不錯,第一日皇上帶阿哥去騎了馬,不過沒敢讓阿哥單獨騎,是皇上抱著他騎了一會兒,第二日皇上又帶著阿哥去看了這次打獵的收益,還給阿哥賞賜了許多皮子,阿哥開心極了,說等回來了,要把最好看的皮子送給娘娘。」
「後面幾天,皇上每次出去見人,也都會帶著阿哥,對阿哥十分看重,但是皇上今年到底沒在木蘭多留,急忙就回來了,阿哥一聽能見著娘娘,別提多開心了,也是因為這個,阿哥昨晚才沒睡好。」
白芷覺得自己這是挑著娘娘喜歡的話講了,娘娘應該能開心些,但是沒想到,她這話才說完,靜容又忍不住流淚了。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孩子,要放在旁人身上,早就玩的忘了自己姓什麼了,沒成想他還能記著自己,而自己卻……
靜容也不想哭,但是隻要想著永瑄這一次面對的危險,眼眶就忍不住酸楚。
白芷被嚇壞了,急忙跪倒在地上:「奴才有罪,請娘娘恕罪。」
靜容拿出帕子一邊擦淚一邊擺擺手:「你又有什麼罪呢,快起來吧,我是想著這孩子的孝心,高興的。」
自己心中的糾結,沒必要讓旁人知道,靜容只能用這些話來遮掩。
白芷小心看了靜容一眼,見她果真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默默站了起來。
白朮在一邊看著,突然道:「娘娘,不如奴才去弄個冰袋過來,給娘娘敷敷眼睛?」
靜容一愣,點了點頭:「也好,省的眼睛腫了,倒是嚇著人了。」
白朮默默領命而去。
靜容此時的心情也稍微平靜了一些,她垂著眸,許久才道:「純貴妃在哪兒?」
白芷心下一動,她隱隱約約知道趙嬤嬤和娘娘在謀劃什麼,但是具體什麼事,娘娘卻沒有讓她們參與,白芷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她是個聰明人,娘娘不想讓她知道的,她就裝作不知道,這也是她在宮裡的保命法則。
而這次去木蘭,第一天純貴妃就和忻貴人一起病了,白芷隱約覺得,或許和娘娘與趙嬤嬤商量的事情有關。
「純貴妃自第一日起,就病了,一直沒出現在人前,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靜容淡淡的點頭。
之前那件事,她只交代給了趙嬤嬤和鄭懷恩,自己貼身的幾個宮女卻沒有參與。
這也不是她不信白芷幾個,只是沒有必要讓她們摻和進來,趙嬤嬤摻和進來,是因為趙嬤嬤在宮裡有人脈,鄭懷恩摻和進來,是因為有些事要鄭懷恩跑腿,而白芷幾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是了,沒必要也跟著摻和進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宮裡人人都知道白芷幾人是自己的心腹,要是真讓她們摻和進來,只怕太過引人注目,因此靜容才會選擇趙嬤嬤和鄭懷恩。
「忻嬪呢?她也病了?」靜容問道。
白芷心中覺得有些怪異,不過還是小心回話:「聽說忻嬪是懷孕了,這幾日汪院使都在照顧她。」
說起這個,白芷心中也有些不忿,汪院使自來是給皇帝和太后診脈的,便是娘娘,用的也是張院判,沒成想忻嬪倒是後來居上,用上了皇上的御用太醫。
但是靜容心裡卻對這事兒一點都不羨慕,嘉嬪之前也用了汪毅呢,是什麼下場不言自明,想要用皇上的太醫,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