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顯乾隆並不像在這個時候大開殺戒,沒一會兒就平復了心情,只道:「你待會兒去驗驗那個叫鶴兒的奴才的屍身,看看是怎麼死的,可有什麼疑點,回頭小心回稟於我。」
汪毅鬆了口氣,幸好不是讓他治死誰:「微臣遵旨。」
乾隆看著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你也下去吧,今日辛苦了。」
汪毅連稱不敢,小心的從御帳退了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李玉正在外面等候,見他來了,笑著道:「汪太醫,請了,奴才領您過去。」
「不敢不敢,還請公公帶路。」汪毅對李玉很是客氣,他很明白,這位御前大總管的能量。
李玉十分滿意汪毅的態度,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朝著發現鶴兒屍身的地方去了。
這次帶出來的妃嬪並不多,如今帶來木蘭的,更少,如今除了純貴妃和忻貴人,就只剩下了令妃和穎嬪。
穎嬪自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後宮這些陰詭自來都當不知道,因此這事兒也沒第一個傳進她耳朵裡。
而令妃的耳目就比穎嬪伶俐多了,忻貴人前腳被禁足在自己帳中,後腳令妃就收到了訊息。
「娘娘,純貴妃和忻貴人,不知何故,都被禁足了。」來回話的,正是令妃的大宮女秋棠。
此時令妃正站在書桌前修剪花木,聽到這個訊息,手一抖,將一支開的正盛花剪了下來。
令妃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捏著那朵花聞了聞。
「這花雖開的盛,但是隻要離開了枝頭,就沒幾日好活了,你說是不是?」她看向秋棠。
秋棠是最知道令妃這幾日到底做了什麼的,因此也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輕聲笑了笑:「娘娘高見,正是如此呢。」
誰知令妃卻嗤笑一聲:「高見?只怕今日入局之人,都做了旁人的棋子,我亦是如此,何談高見。」
秋棠一驚,有些詫異的看向令妃:「娘娘此言何意?」
令妃卻覺得有些沒意思,將手裡的花扔到了桌子上。
「我自己亂想罷了。」令妃搖了搖頭。
秋棠有些不安,低聲道:「那娘娘,之後的事情還……」她有些忐忑的看向令妃。
令妃輕聲一笑:「既然已經入局,就算是真做了棋子,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完,不然豈不是白來一遭。」
說起來也是好笑,之前令妃一直覺得,自己行事高妙,不動聲色,就廢了一個高位妃嬪一個寵妃,但是如今仔細想想,她卻發現,自己此次行事之所以如此順利,好似有什麼人在裡面推波助瀾,或者說是順勢而為。
而自己,純貴妃,忻貴人,都成了那人的棋子,或主動或被動的按著那人的想法行事,更妙的是,就算是自己如今察覺了,也不能退縮,因為這本就是她的目標,這樣好的機會,她怎麼能放棄?
想到這兒,令妃不由苦笑,嘴中淡淡呢喃:「皇后啊……」
靜容此時正在喝茶。
不是她從宮裡帶來的茶,而是盤山行宮的奴才們進上來的茶葉,雖然沒有宮裡的茶葉那般醇厚,卻也別有一番野趣。
她笑著對面前的守宮太監點了點頭:「倒是麻煩你們上心了,這茶我很喜歡。」
守宮太監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娘娘言重了,能為娘娘獻茶,是奴才的福分。」
靜容笑了笑,讓人賞了他。
守宮太監滿臉歡喜的走了。
等守宮太監離開,原本在次間給寧楚格診脈的張淳也出來了,他朝著靜容拱了拱手:「娘娘,五公主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
靜容點了點頭,面上帶笑:「也是麻煩你了,如此,那就明日啟程吧,總是待在這兒,也不好。」
張淳神色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