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沒回自己的翊坤宮,而是直接去了太后那兒。
去的時候太后也正等著,看見她來了,急忙叫進來問話。
「忻貴人如何?孩子可還好?」太后即便是著急,問話也很有策略,並不顯得冷血。
靜容自然老實回答。
太后聽了之後,皺起了眉,深深嘆了口氣:「這許就是她沒福吧,竟弄成了這樣。」
靜容沒吭氣。
太后轉瞬回過神來,又道:「可知道路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之前還特意囑咐走得慢些,不要顛著了她。」
靜容眼神微動,小聲道:「聽說是下轎子的時候絆了一跤,索性她的奴才在下面墊了一下,這才沒摔得嚴重了,只是到底還是驚了胎氣。」
太后在傷感完之後,瞬間宮鬥之心也立刻豎了起來,皺眉道:「怎麼就這般巧,可著人查了?」
靜容垂眸:「還沒來得及著人查,只聽她身邊伺候的奴才說,之所以忻貴人會摔跤,是因為她自己鞋子上的珍珠,勾到了轎簾上的流蘇,倒好像是意外一樣。」
太后冷笑一聲:「這意外倒是來的挺巧,本宮卻是不信的,你立刻讓人查,我倒要看看,哪個這麼大膽!」
靜容知道太后這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多言,急忙領命退下。
不過等出了壽康宮門,靜容卻嘆了口氣,這樣的苦差事,到底落在了她身上。
但是也沒辦法,誰讓她是皇后呢,靜容只能打起精神,朝著翊坤宮去了。
回了翊坤宮,還是不能訊息,找了內務府的人過來,讓他們好好調查今日勾到忻貴人鞋子的轎簾。
又讓底下的奴才去查問,忻貴人下轎子的具體場景,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兒發生。
兩三下吩咐完,靜容這才鬆了口氣。
白芷心疼的給靜容捏肩,小聲道:「娘娘也太辛苦了些,這才剛回來,就鬧出這種事。」
靜容苦笑,在其位謀其政,我既是皇后,這樣的事兒就跑不脫,孝賢皇后在時,不也是如此?
白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倒是,當年哲憫皇貴妃死的時候,也是好大一場風波。
這一晚,乾隆並沒有來翊坤宮,而是歇在了養心殿。
不過即使人沒過來,東西還是過來了,給靜容賞賜了不少補身的東西,說是皇后辛苦了,讓皇后好生保養身體。
靜容知道乾隆多半是知道了忻貴人的事兒,用這東西來安撫自己呢,畢竟自己可提醒他了,要好生關心忻貴人的身孕,他拒絕了,最後鬧出這事兒,卻是靜容背鍋。
靜容接了賞賜,雖然心裡吐槽,但是面上卻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來滿足乾隆施恩的心情。
但是等接了賞賜之後,該忙還得忙。
中午的時候,內務府那邊來人稟報,忻貴人的那個轎子,轎簾上的流蘇的確被扯壞了,但是流蘇的質量絕對沒問題,而且這流蘇轎簾還是忻貴人宮裡自己要的,內務府這才進獻。
反正總歸一句話,與我無關。
靜容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倒也不生氣,又問起了忻貴人宮裡查出來的事兒。
這回就比之前好說話多了,前去調查的奴才是鄭懷恩,他仔仔細細的說明瞭忻貴人幾個宮女的口供。
當時在忻貴人身邊伺候的,就只有櫻草和芳草,在外面伺候的是幾個小宮女,才剛剛留頭,十一二歲的模樣,瘦瘦小小的,一個叫荷花一個叫荷香。
當時貴人下轎子,是櫻草和荷香攙扶的貴人,結果就在兩人交接的時候,貴人突然腳下一絆,把身前的荷香撲倒在地上。
等大家把忻貴人扶起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忻貴人鞋子上的珍珠,勾住了轎簾上的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