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只怕宮女也不會派,這次還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等她歇過氣,這才有人來給她回稟,今日乾隆招了三阿哥到養心殿的事兒。
純貴妃拿著茶碗的手都有些不穩了,急忙道:「怎麼不早些稟告!」
鶴兒有些害怕,低聲道:「奴才也是剛剛得知的,就立刻給您回稟了。」
這也是,養心殿的事兒,能打聽到這麼快,也已經是能耐了。
純貴妃頓時覺得有些坐立不安,放下茶碗,面上有些焦躁。
許久才道:「中午的時候,做幾道三阿哥愛吃的菜,請三阿哥和三福晉過來,就說我想他們了。」
鶴兒抬頭看了純貴妃一眼,三福晉日日早上過來請安,今兒早就才見過一次,怎麼就又想了。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只能低聲應是。
純貴妃看著鶴兒下去,狠狠錘了一下桌子,面上有些不善:「竟各個都來氣我,這點事都辦不好!」
雀兒不敢想純貴妃話裡說的是誰,只溫聲安撫:「娘娘別生氣,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歸還有四格格和六阿哥,這點小事,皇上不會為難您的。」
純貴妃嘆了口氣:「唉,我現在也只能靠他們倆了。」
想起這個,純貴妃又忍不住頭痛胸悶,忙道:「快去拿丸藥,我有些不舒服。」
雀兒急忙去妝檯前,從一個瓶子裡拿出一丸藥遞了過去,純貴妃就著茶水吞了下去。
雀兒看她這樣,面上難掩擔憂:「娘娘,既病的這般重,不如和皇后娘娘辭了這件差事,好好養病才是。」
純貴妃一皺眉,瞪了雀兒一眼:「說什麼糊塗話,皇后娘娘好不容易在宮務上撒開手,怎麼能不抓住機會,日後皇后娘娘的地位越來越穩固,這樣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
雀兒聽了急忙請罪:「是奴才見識短淺了。」
純貴妃嘆了口氣;「又怎麼能怪的了你,若非我這樣的出身,我又何必這樣籌謀。」說到這兒她似乎也察覺出了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轉移話題:「且去準備著吧,讓御膳房多做幾道永璋愛吃的菜,我也許久沒有和他一起吃過飯了。」
雀兒這才領命離開。
等人都出去了,純貴妃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若非出身所限,她又何至於此呢,那拉氏無才無貌無寵,卻坐上了皇后的寶座,自己和她,也就差一個尊貴的姓氏罷了。
想到這兒,純貴妃心中又有些心酸,想這麼多又能如何呢,這世上又有誰能改變自己的出身,既然先天無法改變,那她後天就要更加籌謀,就像是孝康章皇后,只怕也沒有想到,日後能夠如此,滿門榮華吧。
靜容剛剛歇完午覺,就聽到白青稟報,下午的時候,純貴妃請了三阿哥和三福晉用膳,結果兩方似乎不歡而散,三阿哥從景仁宮出來的時候,臉都是青的,而三福晉滿臉惶然,白著臉跟在身後。
靜容細想了片刻,再聯絡到上午乾隆傳召三阿哥去養心殿,便多半猜出了一些。
不過她只把這事兒壓在心底,人家母子如何,與她無關。
「還有旁的事兒嗎?」靜容淡淡道。
白青似是有些遲疑,片刻才猶豫道:「還有就是,有人傳言,說三阿哥要出宮建府了,還說二所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靜容微微皺眉,繼而舒展:「這話多半是真的。」
靜容從沒想過,純貴妃那點小伎倆會瞞過乾隆,而乾隆處置這件事的手段,她也有所猜測,若是真的惱火,那必然會處置純貴妃,若是心存不滿,多半會從永璋這兒入手敲打。
這也是純貴妃在拉永璋進來的時候,就必然會存在的後果,純貴妃自己也應該明白。
如今,乾隆果然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