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剛剛接到訊息,她去了她七個月前她暈倒的那個地方,正好被我們隊長撿走,現在已經被送到人民醫院去了。」
「什麼?!你說被誰撿走了??」
「別激動,我們隊長是個好人!季顧問一根頭髮都沒少!」
原澈:「……」
季雲晚清醒過來的時候,面前依然是空白的天花板,然而,她很快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醒了?」
她轉過頭,原澈冷著一張臉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雖然他冷著一張臉,確實看上去非常冷酷,但是,他通紅的眼眸非常輕易的讓他冷庫裡的冷氣全都漏了出來,那種既憤怒又委屈又欣喜又強裝冷靜的表情,讓季雲晚忍不住笑了起來:「呦,阿澈,半年多不見,你已經長那麼高了?」
「你還有臉笑?你竟然還有臉笑?!」說到第二句的時候,原澈已經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惡龍咆哮一般憤怒的朝她低吼:「你知道我知道你醒了是什麼心情嗎?半年多不見,半年多不見?!那可是整整二百多天啊!你知道這七個多月我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我給你請了多少個專家給你治療最後都沒辦法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嗎?!你倒是好啊,剛醒來還不讓人告訴我?一個人溜出醫院,我他媽滿世界找你你知道嗎!!」
說到最後怒吼的聲音已經逐漸嘶啞,他整個眼睛變得通紅起來,在季雲晚怔愣的目光中,他粗魯的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繼續咆哮:「你知道我聽說你變成植物人的時候,我是怎麼……我是怎麼……」
「阿澈……」
「你知道我聽說你醒過來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可你竟然不讓人告訴我,你還不給我打電話,你竟然不第一個給我打電話……」
在別人眼裡,原澈情商智商雙高,長大後學業有成,成功繼承了他祖父的跨國公司,在生意場上風光無限,可在季雲晚眼裡,這個大男孩一直都還是一個彆扭又霸道的孩子。
她也早就料到他一定會非常生氣,可是此時此刻她也意識到了,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確是有些欠考慮。
然而,沒有人知道,在醒來的那一刻,她誰都不想見,什麼也不想說。
她只想去一個地方看一看。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病床上沉睡了七個月,沒人知道七個月前她的靈魂就被禁錮在了那棵樹下,除非親自去看一眼,否則她渾渾噩噩還置身於潛意識的夢境世界裡,只有再一次回到那個地方,她才能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死,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只是那個讓她遍體鱗傷的惡魔,果然還是逃的無影無蹤。
「是我錯了。」季雲晚說:「我應該第一個告訴你,阿澈,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只那麼一句話,就讓原澈滿腹的委屈和憤怒消失的無影無蹤。
十年前,季雲晚救了他意圖自殺的母親,也挽回了他險些荒廢的前途,從那以後,整個原家都將季雲晚視若珍寶。
所以明面上,原澈是季雲晚的合作夥伴、投資人,實際上兩個人一直親如姐弟——當然,季雲晚是這麼看待的。
「過來。」季雲晚朝他伸出手,原澈有些不情願,但看她那雙瘦弱淤青的手,還是把腦袋湊了過去,讓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聽到病房裡平靜下來了,楚風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原澈瞥了他一眼,楚風想擠出滴眼淚應一下景,但努力了一下還是沒擠出來,只好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季顧問……你,你醒了?」
季雲晚,「楚風,我正好要找你。」
「太好了,我們都期盼你早日甦醒,看來原澈這半年的努力還是沒白費啊,哈哈哈……」
「那個姓嚴的,是你們刑偵支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