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已到面前!
也是必殺之招!
天水神功的驅策之下,這整團讓人只覺不是人力可控的水浪,此時何止藏匿了戚尋的身形,吞下了尤鳥倦和宇文述,更幾乎變成了一片在岸上的池塘,將金環真丁九重和周老嘆三人也給吞沒了下去。
陷落在一種遠比尋常冬日的水溫還要森冷,卻完全沒有凝結成冰的浪潮中,誰若不覺得有些慌亂,更想著儘快掙脫而出,那才是一件過分奇怪的事情。
可就像周老嘆原本因為雙臂如枝蔓盤結便拍出的敦實一掌,在此時也被層層水波阻滯了攻勢一樣,要想掙脫開這種銀光流轉的漩渦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丁九重的金色巨鐧也更像是忽然砸入了一團古怪的棉花裡,在這水波中像是有無數雙手,無數條絲線將
他的武器給包裹在了其中。
正在此時,他忽而聽到了一聲水波炸開的聲響,想著說不定是宇文傷或者是尤鳥倦找到了突圍的機會,他便該朝著那個方向會合突圍才是。
卻哪裡知道在這水波分開的一瞬,的確是尤鳥倦出現在了人前不錯,卻是他在失去了自己的獨腳銅人武器,又被戚尋一道掌劍摧心後拋擲出去的。
先前還當真靈活如飛鳥的尤鳥倦這會兒被水波吐出,摔在了宇文述的面前,已然不能動彈了。
而尤鳥倦的銅人又在戚尋的一摜之下,擊中了宇文傷的胸口,將他也給送了出來。
宇文傷倒是並沒有死去,但也實在可以算得上是狼狽至極。
尤鳥倦的這副銅人怎麼說也有個數百斤的重量,又夾帶著這種順勢而下的力道,這一下非但沒有在水中有任何的緩解,反而只讓他覺得肋骨和五臟幾乎要在這猝不及防的一記重撞中四分五裂。
早前冰玄勁的發功都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擊潰,實在很難讓宇文傷的內息維持原本的流轉,偏偏這又是一下雪上加霜的撞擊。
此刻淋漓的水漬順著他的頭髮往下滴落,在他重新變的清晰的視線跟前,看到的便是本該助力於他的尤鳥倦已然殞命的屍體,讓宇文傷不覺倒抽了一口冷氣。
「叔父當心!」宇文化及的驚呼讓他倉促地收回了視線。
可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意識到又是何處的危險迎頭,加之被銅人撞出的真氣紊亂和肺腑疼痛,足以讓他縱然是下意識地閃躲騰挪也要比之平日裡慢上不少,他只覺胸口一涼,在低頭之時便已看到一把金鐧扎穿了過去。
那不是丁九重的武器被從這水浪之中拋擲了出來又是什麼!
可他方才踏足其中,連幕後掌控之人的樣子都並未看到,對方卻好像全然不受到這片光影和水波一絲半分的影響,這一手拋擲中所用的力道,竟分明不擔心會有命中不了的可能。
現在這把金鐧,或者說這是丁九重的五帝鐧便成了這要了他性命的東西。
在他眼前的視線幾乎要徹底模糊下去的時候,他又看到一片水色澎湃伴隨著明光璀璨,卻實在是驚人的殺招。水色之上有一瞬間血霧橫空,緊跟著他便看到那另外三人也從各自原本掠來的方向橫飛了出去。
那已的確是三具屍體……
即便宇文傷的神思已經開始渙散,他眼前畫面的一瞬清晰全然是這迴光返照之態而已,也並不妨礙宇文傷做出這樣的判斷。
他更是好像看到周老嘆的赤手魔功在丁九重的胸膛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金環真的彩袖飛綾絞在周老嘆的脖子上,而在這個面容蒼白如鬼魅的女子脖頸上赫然是一道奪命的指力。
在水幕屏障和戚尋雖然並不算純熟,總還能學個七八成的移花接玉功夫之下,這些人只怕到死都沒想到,為何自己明明都是衝著那團模糊身影而去的殺招,居然會落到自己的盟友身上。
這會兒這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