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
戚尋說話間抬眸看了看自西北方漸漸陰沉下去的天色。
這儼然是個又有風雪將至的訊號。
但比起這現實
中的風雪再起,在這長安城中勢力風雲顯然還要更激烈得多,只是現在都還隱藏在為宇文贇所折騰出的街頭鼓樂之下而已。
「何況什麼?」宋缺看她打算往外走去,也攏了攏披風跟了上去。
在他身畔,漆黑的連鞘烏刀壓在了披風之下,卻始終以一個刀客的基本素養處在一個隨時能揮刀應敵的位置。
「何況這南北朝亂世要想終結,從來靠的不是一人之功。」
淨念禪院和慈航靜齋這些白道勢力的確有自己的立場,倘若按照原著的軌跡發展下去,散人寧道奇昔日借和氏璧一觀三年和當年請觀慈航靜齋劍典的人情債,將會以約戰宋缺,勸阻宋閥退兵的方式來償還。
但放在今時,這些在原本的代天擇主之舉中或多或少扮演了一個角色的人物,在她嘗試破而後立的佈局中,卻也未必不可用。
尤其是此前主動開了尊口的了空,當他走出淨念禪院,並不以鎮守和氏璧,身處禪院銅殿之中的守護者身份存在的時候,從一個標誌物的守護者到這天下風雲之變中的參與者,他能做的事情可不少。
「宋公子,你還有的學呢。」
宋缺發誓他絕對有從身旁這姑娘朝著他投來的一瞥間,硬生生看出了一種彷彿在說「你是什麼品種的傻孩子」的眼神,這讓他的額角下意識一跳。
這連帶著造成的結果便是,當他聽到戚尋說她這齣去不是有什麼要事要辦,單純就是出去覓食而已,他要是有興趣跟上來就最好要做好幫忙付帳的準備這樣的話的時候,就差沒緊跟著回問一句「這是不是算學費」了。
宋缺:……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
不太確定,再看看jpg
但宋公子大概在這兩日內看到的只會是戚尋帶著他這個人形錢包,掏的卻是南陳皇帝給的出差經費,將北周的洛陽城裡跟乞寒胡戲一樣深受西域影響的乳酪製品都給吃了個遍,在回到這落腳之處後,又一門心思都沉浸在了了空留下的手札上。
戚尋可不擔心在這兩日內會出什麼岔子。
當她已經將該做好的佈局都落位的時候,只需要等待一些事情順水推舟地往下進行就好,若是事事都還需要她去救火,那也未免太過無趣了一點。
比如席應這個為了面子的傢伙到底有沒有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繼續留在長安城,戚尋靠著對副本boss的紅名檢測看得分明,至於另一個在這齣好戲裡註定要當個棋子的霸刀嶽山,雖然挪移過位置,但也只是從剛入長安城的時候暫住的位置改到了李閥而已。
她頂多就是在下一次登門給尤楚紅問診的時候,正式確定了宋缺與嶽山的交手,就定在大象元年的元月初一。
距離如今還有小半個月。
以這些個魔門白道勢力的武林高手趕路的本事,再有什麼要事耽擱,該讓他們趕到了。
這實在可以說是她一直以來的慣例,若是少了點觀眾,這齣佈置到位的大戲開場之時可就未免太過無趣了一點。
「說來,怎麼不見了那位了空大師?」尤楚紅在戚尋收針而回後問道。
以往上獨孤閥來的時候,要麼便是她領著了空和宋缺一併前來,要麼便是她獨個兒來,按照戚尋的說法便是有宋缺看著了空禪師也夠了,今次倒是和平時有些不同了,宋缺和獨孤峰候在外頭不知道在閒聊著些什麼,尤楚紅她收回了對身體的關注朝著戚尋的陪客看去,卻赫然沒看到了空的蹤影。
「我請了空大師來本就是為瞭解惑,如今疑惑已解,我父親留下的一張禪宗圖卷已經為了空禪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