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對方並未戀戰,只是在將他逼退一步的時候,這分出一縷的青紗匹練捲起了席應便往外撤,光看這交手一剎的壓制力,宇文傷甚至不敢確定若是當真硬碰硬的打,自己到底會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這長安城中何時有了這樣可怕的高手?
宇文傷以靈敏的耳力又旋即聽到一聲極微弱的斥責之聲,從戚尋和席應離開的方向傳了過來,「找錯了!聖君要的東西不在這裡!」
可也只有這一句了。
這青紗遁影實在是太快了,他的眼前很快就已經失去了那兩人的蹤跡,更遑論再聽到更多的資訊。
什麼聖君?這年頭能夠被稱為聖君的實在少之又少。
以宇文傷所知,魔門倒是的確有一種身份可以被稱之為聖君,正是一統魔門兩派六道的主人,可如今的魔門,即便是石之軒這樣的天縱之才,距離一統魔門都還要相當一段距離,倒是有一種傳聞,多年前消失的邪帝向雨田如今尚在人間,並非真如傳聞所說已經死去……
不,這大概可能性不大,否則他何必莫名其妙收下這麼些個誰看了都不覺得能擔得起邪極宗傳人身份的弟子,簡直跟病急亂投醫也沒有多大區別。
「府裡有什麼損失?」宇文傷在庭院中站定,這個問題問出去自然有人替他去將情況打聽清楚。
回來的人稟報導:「沒有丟東西,甚至這個人只闖入了地牢,但也沒有救走任何一個人。」
這顯然也對戚尋的舉動很覺得莫名其妙的侍從,將從地牢中收集來的銀色小球都遞到了宇文傷的面前,「閥主請看,這就是對方留下的東西了。」
這些小球完全是系統批次出品的暗器,雖然做工精美,放在當今甚至可以去跟那些個打造出的小球暗器比一比誰要更圓,但完全沒有一點能暴露出戚尋身份的特點。
宇文傷捏起了其中一枚端詳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將其丟開在了一邊。「你說,這人到底是為何而來的呢?」
這個問題,別說宇文傷想知道,就連被戚尋帶走的席應也想知道。
再次感謝九幽神君贊助的身幻光影,在這青紅幻紗裹帶著席應一躍數丈,踏出了宇文閥所能追蹤到的範圍這個過程裡,為紗中的屍居餘氣無心香所懾,席應再怎麼想反駁他根本不是跟對方一路的,也根本不知道什麼聖君和要找什麼東西的任務,完完全全就是被人給帶到了坑裡去,也只能在這裡當個安靜的木樁子。
他眼前的景象從一層青紗磷火慢慢褪去,直到夜色下晦暗的長安城浮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發覺自己已經重新回到了追出去之前所在的屋子外頭。
然而他這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神志讓他試圖問出「你到底是什麼人」之前,戚尋選擇毫不猶豫地把這個木樁丟進了屋內。
尹阿鼠如何會想到,先前將那一句「什麼人」問出了驚人氣勢,更因為這滅情道宗主身份讓他覺得高不可及的師兄,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回來。
就他那點現在還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在突然橫飛過來一個東西的時候接住。
他便只能看著席應被摔在了地上,總算託了習武之人筋骨壯實的福,才讓他並沒摔出個好歹來。
這滅情道的後輩弟子和自家宗主非常尷尬地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應該當做沒看見對方這狼狽的一幕,還是應該伸手將他給拉起來。
不過撤去了含著屍居餘氣無心香的身幻光影之法,席應倒是很快恢復了行動力。只是在從地面上坐起來後,他越想越覺得今晚的這一出從頭到尾自己就好像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乾脆也沒站起身來,只是坐在地上目光空茫地看著前方。
「想問什麼就問吧?」看尹阿鼠這一副小心翼翼湊過來的樣子,席應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