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們,反正我受夠這個鬼地方了……」奧格登打了個哈欠,「攝魂怪攪得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哦,對了,榮克斯說過兩天威森加摩要提審他,你們先找個地方隨便一丟就好。」
「好了好了知道了……」兩位留守的巫師提起俘虜,翻出鑰匙開啟了樓梯的鐵門,「就一會兒,不耽誤你倆喝茶。」
奧戈登目送他倆的身影走上樓梯,轉身坐進寬大的看守椅,又打了個哈欠,「喂,你說——」
他的搭檔梅多斯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後續,正要扭頭看去,卻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泛著紫黑色光芒的繩子悄然出現,繞著兩個人捆了好幾圈,繩端詭異地隱沒於空氣中。
輕鬆解決完這兩個傲羅後,德拉科收繳了他們的魔杖,甩出幾道檢測魔咒,更有一道黑芒飛向樓梯的陰影中。
沒有任何異常。
倒也不奇怪,德拉科悄無聲息地靠近樓梯,阿茲卡班的守衛幾百年來一直都是攝魂怪,巫師著手管理這所監獄滿打滿算不過兩年。
樓梯上又響起了腳步聲,那兩位看守一出現,就有兩道深紅色的魔咒迎面襲來,看上去竟像他們主動撞上去一樣。
前頭那位看守栽倒在地,不料後面那位身子猛然一扭,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魔咒。
「誰——!」
他一把撈住同伴的身體,迅速朝後退去。
強烈的魔法波動在牆後閃動,德拉科不慌不忙地邁上臺階,波動戛然而止。
一條黑森森的蟒蛇緩緩爬下樓梯,他輕輕揮動魔杖,蟒蛇化作一道黑煙散去,蛇身沾染的鮮血淅瀝瀝地灑在石階上。
兩位看守的軀體交疊著橫在樓梯轉角處,殷紅的血還在汩汩流出,濃鬱的血腥味蓋住了上方傳來的陣陣腐臭。
德拉科再次揮動魔杖,滿地的鮮血消失了,這兩人被他如法炮製地捆到一起。
想必他們在指揮樓的突襲也開始了,德拉科從看守身上召喚來一大串鑰匙,拎著它朝上走去。
叮叮噹噹的聲響在狹窄的通道內迴蕩,牆基凝結的霜越發明顯,陰冷的氣息鑽入肺部,喚起人心底最絕望的記憶。
冰霜似乎也侵入了德拉科那雙灰色的眼睛,它們在陰影中閃出不正常的寒光。
攝魂怪敏銳地發現了這裡的異常,肉眼可見的黑霧向這裡聚集,披著斗篷的怪異黑影穿牆而出,拖著漆黑的尾跡,在通道里遊弋。
但攝魂怪好像看不見他,它們張牙舞爪地向聲源處撲去,卻一無所獲。
叮叮噹噹的聲音仍在繼續,德拉科踏上最後一級臺階,迎上了無數道視線。
幻身咒與遮蔽攝魂怪的魔咒會互相干擾,沒有同時維持的必要。
「那是……」
「馬爾福家的……」
「剛才不是……」
紛紜的私語聲自兩邊飄來,他疾步走在鐵柵欄中間的過道上,漠然的視線掃過這群蓬頭垢面的囚犯。
過道盡頭是一扇高而窄的窗戶,德拉科抬頭望了一眼,五光十色的魔咒從他魔杖裡噴出,在窗邊炸開,一條全新的石梯顯現了出來。
他拋下身後逐漸響亮的騷動和越聚越多的攝魂怪,叮叮噹噹地走上樓梯。
接連走完兩條石梯,德拉科上到塔樓頂層,尖尖的穹頂倒扣在頭頂,他知道有一群攝魂怪正像蝙蝠那樣倒吊在塔尖那積年累月的黑暗中。
由於多了一扇天窗,頂層的光線比下層好上許多,空氣中的腐臭味也散去不少。
只是冷到刺骨。
叮叮噹噹的聲音一頓,變成了嘩啦啦的響聲,德拉科呼吸一亂,控制不住地朝前跑去。
「爸……」
他嘴唇顫抖,卻沒能發出半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