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說了不起,它可是世界上最強的魔法生物之一,」菲尼亞斯看了一眼鄧布利多藏在袍子下的右手,「我想不通,你有『鳳凰的祝福』,怎麼會死呢?那個詛咒真這麼兇險?」
「它看上去兇險,」鄧布利多微微一笑,「實則既兇險又惡毒。」
「鳳凰都不管用了嗎?現如今看來,那些遠古的血脈,是越來越不值錢咯……」菲尼亞斯搖頭晃腦地說道,「除了霍格沃茨,恐怕其他地方連幽靈都呆不住了,有魔法磁場的地方是不是越來越少了?」
「魔法最重要的是靈魂,」鄧布利多說,「霍格沃茨的新生數量向來穩定。」
「畢竟能不能啟用魔法血脈純粹看臉,我可是聽說英國的人口在這幾十年內增長了不少。」
「你想說什麼,菲尼亞斯?」鄧布利多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畫像面前。
「好吧,」菲尼克斯咳嗽了一聲,「那個男孩讓我想起了布萊克家族的秘辛,雖然家族規定……」
「唔,」他在鄧布利多嚴肅的眼神下聳了聳肩,「是關於巫師的起源的,你知道最早的巫師是從神話裡走出來的,他們那時是自稱『神靈』者的後裔,但隨著通婚和世界的變動,巫師和麻瓜的血統已經混淆不清了。」
「我也曾經深入研究過魔法血脈,菲尼克斯。」
「哦,我就是簡單提一下背景,」菲尼克斯嘟囔著,「可魔法界存在一種非常稀少的血脈,他們不源自神靈,而是源自他們自己的靈魂……」
「魔力皆源自靈魂。」
「別打岔,鄧布利多——是人就有靈魂,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激發靈魂的力量,麻瓜界有『獅心王』的說法,那是激發了內心的勇猛,如獅子般英勇善戰的人——你也是這種人,你清楚這種力量的強大。」
「這和血脈有什麼關聯嗎?」
「人們往往不會珍惜與生俱來的東西,比起天然流淌在血脈中的魔力……」
菲尼克斯忽然抬手按在左胸,神情肅穆,「……有一種人,他們透過『弒神』獲取了最初的力量,我們稱之為……逆命者。」
「逆命者?」鄧布利多表情平靜,「我從未聽過這個稱呼。」
「『纏繞靈魂的荊棘叢底,太陽在凝固的血湖中滅頂』……」
菲尼亞斯低聲吟詠出古奧的音節,鄧布利多辨別出那是早已死亡的拉丁語,「所以他們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嗎?」
「不同之處?哦,不不……」菲尼亞斯乾咳一聲,「我這不是看你對教育失望了嘛,特地提醒你一下,不是每個人都能激發靈魂的力量,但的確每個人都具備這種潛力,這才是我們投身教育事業的意義所在啊……」
「我知道了,」鄧布利多表情溫和,「非常感謝你,菲尼亞斯。」
他穿過次第坐落的桌櫃,踏上書架旋轉的樓梯,身影消失在了辦公室內。
晚冬的陽光無法刺破厚厚的雲層,黯淡的日暈十幾次地劃過這扇窗戶,窗外冰封的湖泊終於有了解凍的跡象。
雖然德拉科仍然保留著獨來獨往的習慣,但也沒對接近他的同學表露出任何排斥,特別是新學期的第一個霍格莫德開放日後,訊息靈通的斯萊特林們又紛紛聚攏到了他身邊。
又比如在黑魔法防禦課後,被潘西領著圍到他身邊的一群嘁嘁喳喳的女生。
「我說……」
遙遙地綴在他們後頭的佈雷司用手肘捅了捅西奧多,「以前要是有人告訴我,一個人能在學校裡同時吸引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女生圍著他,我肯定會先把他捶一頓,再揪著耳朵教育他:『人啊,一定要有夢想,但是不能瞎想。』」
「奇聞啊,佈雷司,」西奧多被他逗樂了,「你也有在感情問題上倍受打擊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