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候著的嬤嬤扶住她安慰:「娘娘您別傷心,如今王爺安穩回來了,一切都會沒事。」
「有人指著他回不來。」沈貴妃站在廊下看院子裡皚皚白雪,神情和這雪一樣冷。
此時母子倆若是站在一塊兒是極為的相似,沈貴妃抬手扶著走廊裡的扶欄問:「陸勤人呢。」
「按著娘娘的吩咐,已經派人去請,應該快到了。」
「你再去太醫院走一趟。」
「哎。」
沈貴妃吩咐過後回了寢殿,沒多久陸勤來了。
進門後下跪行禮,坐在那兒的沈貴妃良久都沒有開口要他起身,端著杯子抿了口茶後淡淡開口:「陸勤,你可之知罪。」
陸勤低頭認罪:「屬下有罪,沒有保護好殿下,請貴妃娘娘責罰。」
「之前王爺出事,念在你一心護住的份上,本宮就沒有降罪與你。」杯子輕擱的聲音傳來,隨即是沈貴妃略冷的聲調,「這次王爺險些丟了性命,爾等竟然找了兩天才把人找到,你作為王爺身邊的侍衛長,該論何罪?」
「屬下願意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陸勤一拱手,說的極為誠懇,不論如何,沒有及時救王爺就是他的不是。
沈貴妃深看著他:「本宮問你,王爺與你兵分兩路,你已引走那些人,王爺追出城去,是否為了救人。」
陸勤顯得很冷靜:「當時從譽王府出來,埋伏在巷子內的人忽然襲擊,王爺當即和屬下交換了馬車,雖說屬下引走了大部分人,但還有餘下」
「本宮問你的是王爺為何出城去。」沈貴妃打斷了他的話,「他是否為了救人。」
王爺出事時並不是一個人,這是顯而易見的,和陸勤一起先去搜救的還有宮中派出去的人,多少人看著齊家五姑娘先被救上來送回城,貴妃娘娘不會不知道,為何現在又問他。
只這片刻的沉默沈貴妃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王爺追出城,一路到了懸崖邊上,是為了救那個從茶樓裡被綁走的姑娘,是不是。」
陸勤雖說沉默不語,可這會兒腦袋也轉的飛快,貴妃娘娘若要因為這個把王爺受傷的事怪罪到齊家五姑娘身上,那今後豈不有了芥蒂。
但他要說不是,貴妃娘娘也不會信,那他該怎麼說?
「那姑娘是不是兩年前王爺在城內出事時一起掉下山坡的那位。」
沈貴妃的聲音傳來,陸勤心一定,低著頭開口:「王爺與齊姑娘約在茶樓,不料王爺造伏,與兩年前一樣,齊姑娘意外受了牽連。」
陸勤說完之後沈貴妃臉上露出一抹笑,沒達眼底:「牽連?」
兒子的這幾個侍衛到底有多忠心沈貴妃是清楚的,這番話說的像是出於道義情理都不得不去救受了牽連的人,可沈貴妃同樣清楚兒子的秉性,他可不在意別人的性命。
她送去的宮女,聖上賜下去的美人,如今都不知道被送到了哪裡,若要牽扯些情理在其中,王府外院估摸都能養好幾院的人。
這些年來她何曾聽說過兒子主動去見一個女子,這要是看不出半點心思來,沈貴妃這些年就白活了。
「是。」陸勤硬著頭皮,「王爺受了伏擊,不知他們如何知道齊姑娘在茶樓內,等屬下趕過去,人已經被劫走了。」
嚴從煜趕到的時候陸勤還在和那些人周旋,時間不等人,嚴從煜自然是急追出城。
屋子內安靜了下來,不遠處的爐子上烹著茶水,似乎是燒開了,沸騰的頂著蓋,陸勤又熱又緊張,額頭上密佈了一層薄汗,這番話若是錯了,那別的話可就是錯上加錯。
「王爺如何受的傷。」
許久,沈貴妃淡淡的問了句。
這件事陸勤倒是無需想就能回答:「屬下趕到時王爺已不在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