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個半飽石蔚才到,手上還提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蛋糕,坐下來便往舒襄的手邊推了推,「跑了好久才買到你喜歡吃的這一家。」
舒襄瞥了一眼,就看他大衣筆挺,舒襄又把眼睛垂下了,繼續吃他手中的蜜汁烤雞翅。
摘口罩,摘帽子,這是石蔚的必備流程,舒襄又看了一眼身旁沒有窗簾的窗戶,「你還是戴著吧,萬一又被偷拍了呢?」
石蔚似乎是想了一下,但最終並沒有重新戴上口罩,他也沒有動面前的燒烤,只是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今天開庭怎麼樣?」
舒襄停止了咀嚼,「就那樣。」
「有把握勝訴嗎?」
舒襄吐出一隻小骨頭,又揀起了一串魚豆腐,「你說的蹊蹺是什麼?」
石蔚沉默了一下,又略略地將這環境打量了一番,「舒襄,你手機呢?」
「怎麼,怕我錄音?」舒襄嗤了一聲,將手機丟給他,「老子就沒這種變態愛好。」
石蔚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又給他推了回去,他示意舒襄繼續吃,講實話,他挺愛看舒襄吃東西,這種潦草又狂野的吃法,放在別人身上是邋遢,放在舒襄身上倒是十分可愛。
算了,石蔚直接說出了口,「是祝天星要整你。」
倒也是在意料之中,這個小肚雞腸的慫貨,舒襄只是「嗯」了一聲,「老子去殺了他。」
石蔚笑了一聲,「你上哪裡找他?」
「也怪你。」石蔚又說:「你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氣,偏偏要去回罵那個無腦噴子,這就讓祝天星覺得有文章可作了,撞梗的漫畫多了,五十三為什麼偏偏要掛你,你有沒有想過?」
「被收買了唄。」舒襄隨口說道:「所以我這場官司鐵定贏不了了是嗎?」
「先不說這個。」石蔚只問,「你就說想不想讓我幫你?」
「怎麼幫?」舒襄摸了摸已經吃飽了的肚子,他打算把剩下的烤串打包,一邊用手指默默地數了數簽子,一邊抬眼看了看石蔚。「別他媽在這兒裝好人,他小肚雞腸,你有仇必報,誰知道你們倆有沒有搞到一起去?」
「我出來見你只是為了求你放過我。」舒襄又抽出紙巾擦了擦嘴,「我就是一個窮畫畫的,我的畫就是我的命,你他媽折騰我別的,別折騰我作品行嗎?」
「我想你搞錯了。」
舒襄抬手阻攔,「要怎麼做你才能,哦不對,祝天星才能放過我?」
石蔚皺著眉頭低笑了一聲,「在你眼裡我就壞成這樣?」
「反正也不怎麼好。」舒襄突然異常認真地問,「如果我不陪你睡,你會幫我嗎?」
這可真是騷氣十足的純真問話,石蔚壓低了聲音,「舒襄,回到我身邊,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幫你處理乾淨,那個什麼五十三,保證他以後在漫畫圈混不下去就是了。」
「如果不答應呢?」
「非要我說的那麼直接嗎?」石蔚說:「舒襄,我身不由己的,祝天星那邊我不好得罪,我是喜歡你,但我不做賠錢的買賣。」
「所以我就活該被黑唄?」舒襄悠悠地反問,「你們他媽的都有道理,把我當孫子一樣的耍,對了,祝天星好像也想睡我,要是爬床有用的話我幹嘛不直接爬他的床?」
「說不定他比你寵我呢。」舒襄滿不在乎地說:「雖然我不年輕了,但是比騷我還行,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應該沒有一點問題。」
舒襄不願意去看石蔚那張英俊卻又好像要便秘的臉,他站起來,雙手撐住桌子,「跟你說,老子要想靠臉賺錢,老子早就發了,早他媽十年前就有老男人說要包我,可我就他媽不稀罕,我就算出來賣我也只賣給自己喜歡的,就你現在這樣,倒找錢求我插我都不插,真他媽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