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楹鄙視完自己,又用毛巾擦乾手上的水珠,塗完護手霜,再拿梳子順著頭髮。
但不應該啊。
闞楹擰眉,除了貼身婢女,誰近身她都會驚醒,她當時究竟做了什麼世間獨有驚天泣地的噩夢,才能無視掉謝驚晝這個頭號危險?
等闞楹調節好表情和心情再出來時,牆上的時鐘將將指向兩點二十五分。
謝驚晝從櫃子裡拿出大衣,聽見開門的聲響,抬頭看了一眼,微微挑高眉梢。
闞楹細細描了眉毛,唇釉也重新塗了,像鮮嫩的櫻桃,連頭上的幾根呆毛也被捋順,從頭到尾光彩照人了許多。
「其實——」他眼皮下投出的目光落在闞楹臉上,手上倒是沒耽誤穿大衣,「你剛剛睡醒時的樣子也挺好看。」
半拖著調子,透著一股子調侃意味。
闞楹冷冷掃他一眼,決定死掉這個短暫的盟友。
你不就是抱我上床睡個覺還沒讓我發現麼,改天我也抱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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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半,四組嘉賓紛紛來到在集合點。
他們剛見面,幾個人的精神狀態就顯現出來了。
嶽從溪面色紅潤,素裙優雅,同組的周寂恰恰相反。
他衣服竟然皺皺巴巴,像迷迷糊糊睡醒還沒來得及梳洗就匆忙跑了出來。
周寂拽著臉問薛玉昆,「下午也根據名次來換住宿麼?」
「對!」薛玉昆眯眼笑,「下午獲勝的一組有權優先挑住宿!」
他話音剛落,闞楹就敏銳地看見周寂往這瞄的眼神,不止他,連謝程煜和何知意都往這裡飛快地看了一眼。
「???」
你們屋子裡要是有兩張床,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們換換。
商佳禾搶過梁照清手裡的保溫杯,二話不說地塞給了工作人員,隨即,回頭嗆他,「你也別捧著你的保溫杯了,我要是變成最後一名,今晚你別想進屋睡!」
她下來前順路看見了眼,周寂和嶽從溪就住在隔壁院子裡的小帳篷裡,行李箱都放不進去堆在外面。
梁照清那個勞損腰,真蜷在帳篷裡第二天可能都爬不起來。
眼看著保溫杯被工作人員毫不留情地帶走了,梁照清有苦說不出,他真沒想帶杯子去,但是能不能讓他喝完剛泡的枸杞茶再拿走啊。
薛玉昆朝同事們招招手,很快,闞楹等人就看見有兩輛七座商務車一前一後開來,在他們身前停下。
他回頭沖闞楹等人笑,「請四位女士坐第一輛車,四位男士坐第二輛車。」
謝驚晝伸手勾住闞楹手腕,懶漫笑著:「楹楹,我們得分開了,我捨不得你。」
闞楹垂眸。
視線裡,謝驚晝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一點也不老實,時不時就撥弄幾下她腕上的細手鐲,拉扯間,還能看見她前不久睡覺時,鐲子在手腕上硌的細細紅痕。
這個狗東西在提醒她,提醒她睡覺睡懵了!
闞楹滿心無語,直播間的觀眾們也是無了個大語。
【……謝驚晝總能在我磕糖正上頭的時候,劈頭蓋臉地潑泥漿。】
【哥啊,不會秀咱們就不秀吧!】
【你們就正常相處懂不懂!別秀!】
【行了行了,水軍和粉絲別幫虛假夫婦挽尊了,他倆明顯演技不行,時而線上時而不線上,磕糖還不如磕何知意和謝程煜,好歹都是優秀的人。】
【滾,我們愛磕!】
「老公,我也捨不得你。」闞楹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抬起頭時,她還真從謝驚晝眼底看見些許訝異。
兔子111跳出來,【哎呦!你們現在不用秀,劇情裡塑膠夫婦是分別在各自的商務車裡隔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