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
以及那些想瞞住的事情,一旦做了就會留下痕跡,也將為那些懸而未決的事情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催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紙包不住火,總會將人也燒成灰燼,此時便已經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姜西瑤逃跑了,而他心裡空落落的,他感覺正在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除了多年前母親在那個寒冷的冬夜狠心丟下他離開那天,他再沒有過這樣的感受,此刻遙遠而熟悉的鈍痛感受卻一下下擊鑿他的心肝脾肺,彷彿要把他渾身都霎時間鑿得稀巴爛。
他騎著車,只感覺由心底裡陣陣發冷。
他在意的人都會丟下他,他自小就頑劣至極,所以母親才會毫不留戀地丟下他,報復性地自暴自棄長到這個年歲,他更是惡劣無比,所以姜西瑤也毅然決然地離開他,他不配被任何人留戀,從那個冬夜他就明白這個事實,今天又再一次被驗證。
天空陰沉,前幾日的雨將整座城市烘托得陰冷灰暗,萬崇驅車直行,陰風細雨也漸漸打溼他的身軀,他和當年一樣,忽地從雲端墜落,陷入無法解脫的強烈的自我厭棄的深淵,這種感受甚至已經快要抹平心中難以平息的怒意。
他要把人找回來,他要讓姜西瑤留在他身邊,於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他絕不能再失去一次,他必須挽留住她。
車子猛地剎住,“下車。”
許絨昨天送走姜西瑤,一夜都在與合作方周旋,及時的出面暫時解決了突發事件的惡化,天一亮便去李東洋家遞交兼職辭呈,隨後便回住址休息,她為上班方便,單獨租住在公司附近。
門忽然被敲響,伴隨著咚咚咚激烈的連續震響,她終於被吵醒,睡眼惺忪開啟門,看到李東洋委委屈屈的表情,正欲開口趕人,便看到了緊接著站到李東洋身側的萬崇。
她瞬間暴怒,直接開啟門抬手一巴掌扇過去。
李東洋快嚇死了,生怕許絨激怒了萬崇,忙拉住她擋在萬崇身前,“許絨姐,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好不好?”
許絨索性一巴掌呼在李東洋臉上,“滾!一丘之貉!他是個人渣,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東洋臉上陣陣刺痛,保住許絨,“姐姐,你別因為他不行就把我也打個叉啊,我真不是他那樣兒,你和我處的時候又不是不知道,我朋友做錯了事,你給我判個死刑,我多冤枉啊。”
“滾!放開我!”許絨掙扎,不想聽他們廢話。
萬崇開口,“李東洋,行了,要哄人待會兒再哄,讓我和她談談。”
許絨怒氣衝衝,“誰要和你這個人渣談!你居然敢騙我妹妹上床,還害她小小年紀懷孕,你毀了她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和你說話都覺得噁心!”
萬崇猛地聽到“懷孕”這個字眼,腦海裡嗡鳴一瞬,隨後情緒激動起來,滿臉不可置信,“你說懷孕?怎麼可能!”
他結紮後做過好多次體檢,甚至在和姜西瑤上床之前也做過一次,體檢報告中都顯示他精液中並未含有精子,結紮手術很成功,姜西瑤怎麼可能會懷孕?
“你還不想承認?你搞大我妹妹的肚子,你還沒膽量認是不是!”
萬崇努力平復激盪心情,“我沒說不認,如果真的懷孕了,那該我承擔的,你應該讓姜西瑤從我身上討要,而不是幫助她離開,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
他停頓一下,繼續道:“她離開這裡是想做什麼?墮胎還是把孩子生下來?許絨,我需要你告訴她,不管她想怎麼解決這件事,我都不會干擾她的選擇,請你讓她立刻聯絡我,或者你現在就告訴我她的所在地讓我去接她回來,她一個女孩子懷著孕孤零零跑去陌生的地方,你難道就半點不考慮她的安全嗎?那個孩子她肯定不會要,如果她一個人跑去墮胎,出了事你我能承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