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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門上的那撮頭髮被揪斷之後,短短一節刺啦啦的朝天長著,何箏總忍不住伸手撈,撈完了半眯著眼睛回味報復之後的快落。
這日正午,何箏正頂著那撮小呆毛沉著氣寫作業,新來的宮女南箐突然蹦躂了進來:“公子公子,陛下賞了好些東西給您!”
何箏瞥她:“賞哪兒了?我怎麼沒見?”
“路上呢!快到宮門口兒了!”
何箏立刻放下筆。
披澤殿外,上百個宮人排成長長一串拐過宮牆,魚貫而入,何箏聽著小太監唱誦那些端著的寶貝的名字,心情恍惚。
桌子上很快被擺的滿滿當當,珍珠玉壺繡品書畫等,居然還有一套小巧精緻的金餐具,順意在看到那純金紋鶴的餐具之後,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送賞的宮人們退後,南門良笑眯眯的提著一道聖旨來了:“相國之子何箏,溫良恭儉,雅人深致,朕心甚喜,茲以覃恩封爾為‘善首’,欽此。何善首,謝恩吧?”
何箏雖然沒聽懂,但也明白自己好像有官兒了,他趕緊磕了個頭,試探的把聖旨接過來看了一遍,問:“善首?”
南門良神秘道:“正向而善為上者,御前之首,這可是專門兒給你的特殊封號,有史以來頭一遭。”
何箏忍不住喜色:“那,大不大?”
“後宮之中比肩皇貴妃,宮門之外啊,何相見了您都得行禮。”
何箏問:“真的?”
南門良笑的像麵糰:“奴才哪兒敢騙您吶。”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得向我行禮。”
南門良道:“那是自然。”
何箏喜上眉梢,揚眉吐氣,又勃然變色,橫眉冷喝:“給我跪下!”
南門良:“?”
何箏用眼神施威,霸氣側漏的強調:“你,跪!”
狗比南門良,平日裡欺負他的賬,今兒個連本帶利全得討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南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方皇:嗯?
南門良遲疑的跪了下去,“公子這是……”
“什麼公子?!”何箏一甩衣襬坐上主位,一仰下巴,喉嚨癢的又咳嗽一聲,他伸手揉揉,更正道:“叫善首大人!”
“哎。”南門良伏身在地上,試探道:“善首大人,敢問奴才……何處開罪了大人?”
何箏抿嘴冷哼:“本大人這個貴人還沒忘事呢,怎麼你南門良倒是記不清了,嗯?”
“……”南門良開始沉思。
何箏一邊施展威壓,一邊端著水杯咳嗽。
南門良想,丞相府一遊,陛下對此子態度很不一般。然後他就更深的跪了下去:“善首大人息怒,那都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今日誠心悔過,要打要罵都隨您。”
南門良是方天灼第一個身邊人,書裡說,方天灼救了他一命,他便要追隨,結果被方天灼問了一句:“你認為,我能走到什麼地步?”
那會兒方天灼還在奪位的路上,南門良直接就把自己閹了,以行動表示自己誠心的認為方天灼會成為天下之主,然後擲地有聲:“屬下,誓死效忠。”
之後方天灼就破例收了他,一直帶在身邊到如今。
他三十多歲的年紀,聲音悠長細膩,說話做事一套一套,說認錯就認錯,態度誠懇,根本挑不出來毛病,何箏不可能真的把他拖下去痛揍一頓,但心裡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憤憤的跑過來踢他一腳:“以後再欺負我,饒不了你!聽清楚了嗎?”
“是是是,奴才記住了。”
南門良悄悄看他,見他還是一臉憤憤不平,於是抽了自己一巴掌:“善首大人息怒,哎喲,善首大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