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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法拿到小丸子,再拖時間也沒有用,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上一次床跟上一百次床有什麼區別?
何箏心裡苦,臉上不敢流露半點兒,方天灼卻又提起舊事:“對了,昨日踢箏兒的宮女長什麼樣,想到了嗎?”
何箏僵了僵:“還,還沒。”
“那箏兒今晚可要好好想想了。”方天灼單手環著他的細腰,一隻手輕巧的滑了下去,指節敲了敲他的腳踝:“若想不到,朕就將你這雙……”
他的話戛然而止,何箏突然抱緊他的脖子用嘴唇堵住了他的。何箏心跳碰碰加快,大腦一片空白。
他已經預料到方天灼接下來的話,如果不肯拉出來一個替死鬼給他發洩,何箏雙腳今晚就要被砍。而方天灼一言九鼎,只要說了就必定會做到,何箏自然無法昧著良心去揪出來別人,但他也不想自己受傷,堵住方天灼的嘴,是他能想出來的唯一方法。
方天灼雙目收縮,何箏笨拙的挑逗他的唇舌,一股衝動過去,他緩緩放開,雪白秀美的臉龐帶著膽怯和羞澀,眼神中更有害怕和畏懼。
方天灼薄唇緊抿,漆黑的眸子颳起風暴,臉色陰鬱的彷彿狂風大作的沙漠,讓人膽寒。
何箏驀然跪了下去,眼睛凝望著刺金黑靴,瑟瑟發抖:“草民情難自禁……請,請陛下恕罪!”
“砰”的一陣巨響,方天灼豁然站起,一掌將桌子拍裂,他死死的望著腳下螻蟻般的何箏。
簡直,大膽!放肆!找死!!
方天灼胸口鼓漲,一句“拉出去斬了”死死卡在喉嚨裡。
整個披澤殿的宮人都跪在地上,腦袋伏地,抖若篩糠。
方天灼有若巨風一樣跨了出去。
南門良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的看了一會兒跪伏在地上的何箏,“你你你……”
居然沒死!!
他迅速收回顫抖的手指,風一樣的跟上方天灼,身後的小太監抖個不停,發音卻很穩:“陛下回宮——”
披澤殿沉寂著,何箏渾身都被冷汗浸溼,過了很久,他才緩緩抬起頭,確認危機已過,搖搖擺擺的從地上爬起來,道:“去……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一道奏摺被狠狠扔在地上,剛進門的南門良手腳麻利的撿起來,輕聲道:“陛下,何侍中求見。”
“讓他滾。”
南門良不敢多說,轉身剛要通報,方天灼忽然又道:“哪個何侍中?”
“何相國的嫡子,何錦華。”
“朕倒是忘了,他都升侍中了。”方天灼道:“是為何事?”
“說是想求個諭旨,瞧瞧兄長,順便送了些箏公子在家用的衣裳物件。”
“讓他回去等著。”
“是。”
方天灼隨手拿起奏摺,好巧不巧正是何錦華遞上來的,於是一甩手又扔了出去。
何錦華的到來讓他想靜下來的心又亂了起來,方天灼冷著臉,腦子裡反覆閃過何箏那張陡然貼近的臉和覆蓋上來的軟嫩的唇。
似乎又嗅到了他身上奇異的香味。
方天灼連續一週都沒來找何箏,他病情漸漸好轉的時候,披澤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何錦華登門便躬身:“兄長。”
何錦華生的俊俏,天生長的討喜,嘴角總是帶著一些上揚的弧度,即便不笑,都好像在笑。
“你來幹什麼?”何箏在那兒坐著還是他親哥,可一開口,恍惚像是變了個人。
何錦華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都下去,本官有些家事要告知兄長。”
何箏瞥了他一眼,站起來朝裡面走,何錦華急忙跟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箏兒,你在生我的氣嗎?”